“咻”的一声,又一道箭矢破空穿过,猛地扎入不远处的树干上,树皮当场暴起。
——
可能是看祝棠只是一个女子,猜测她拿不出多少钱,也没什么本事自立门户。
租房中介带着祝棠看了好几处住宅,但都不太符合祝棠的要求。
不是位置太过偏僻,就是里头连个灶台都没有,更别提祝棠早就说了房子里头的灶屋要大一些。
眼下她被带进去的房子,房主因为家人病逝,不愿睹物伤神,这才转手打算租给别人。
只是房子也实在是小,里间能住人的房间只有一个,里头摆着小小一张木床,柜门都有些关不牢了,虚虚地露出一条缝来。
出门左转,便是一间伙房,里头本是有个灶台的,如今只剩下个残缺的台脚,瞧着像是被人砸烂了。
跟着浪费了两天时间,祝棠也慢慢地回过味来了。
饶是她脾气再好,眼下也有些窝火。
先前她还会委婉地说哪些地方不满意,现在她也不想配合了。
中介问祝棠感觉怎么样,祝棠上下看了他一眼,大大方方道:“我看不上。”
没想到祝棠会直接这样说话,中介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会儿:“噢,噢...”
祝棠没再客气,声音冷淡,是不想再继续打商量的语气:“这样吧,你回去跟你东家好好问问有哪些合适的房子。”
“若是有,你再找我来。”
“再都是这种房子,那就换个人来吧。”
顿了顿,看对方没接话,祝棠又礼貌地弯弯唇,眼里却没什么笑意给这短对话画上了最后的句号:
“这个钱,还是得给真正做事的人挣。”
那中介脸上也有些尴尬,以为自己捏了个软柿子,没想到生生踢到硬石板上了。
主要祝棠生得温温柔柔与人说话又都是礼貌客气,自是容易不被对方当回事。
一朝发难,瞧着对面终于有些正色起来了。 急着挽回道:“祝小姐莫急,我还有一处没带您看呢。”
“待看完再议也不迟。”
跟着中介七拐八拐,祝棠总觉得莫名有些熟悉。
直到她站在了中介所说的最后一处宅院前,祝棠环顾了一圈,睁大眼睛看了看上面的牌匾。
一时心情复杂到不知该说什么。
天爷啊,这不就是贺江临说让她住的那间房子吗。
祝棠站在门口,无语地轻笑了一声。
“你说的还剩一处,就是这间啊?”
祝棠抱着侥幸心理,还是问出了口。
“是啊!”
中介听见祝棠轻笑,以为这下总算是找到合适的了吧。
一时胸有成竹起来,作势要去推门,被祝棠拦了下来。
“不用看了。”
中介以为祝棠还在跟她闹脾气,苦口婆心道:
“祝小姐,先前是我带您看的房子都不太好。”
说着,拍了拍胸脯:“但这次,这间绝对可以,您先随我进来看看,再说也不迟。”
“我看过了。”祝棠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一言难尽。
中介大爷摸了摸下巴,显然没把祝棠的话听进去,只当她在说大话,大步走上前去,拿出兜里的一串钥匙,准备打开大门的锁扣。
对准锁眼,捅了进去,只是不管大爷往左拧还是往右拧,都没能听见锁扣弹回来清脆的声音。
大爷一时摸不着头脑,以为是弄错了钥匙,又换了几根捅进去试,还是解不开。
比门锁打开的消息传来更快的,是逐渐靠近动静越来越大的马蹄声。
来的人是贺江临,只不过他不是冲着这处宅子来的,而是途径路过看到自己院子门口有人,这才停了下来。
马背后边还驮着刚从猎场拉回来的猎物。
中介大爷看见贺江临,登时松了一口气,拿着这串怎么也不管用的钥匙,当即奔了过去,别看他年纪大,腿脚功夫倒是丝毫不含糊,不过几秒便来到了贺江临面前。
“贺公子!您给我的钥匙是不是弄错了?”中介大爷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着急,又不敢惹恼了他。
“您看”,说着指了指祝棠的方向,补充道;“我正带人家姑娘看房子呢。”
“不知道怎么,这钥匙突然打不开锁了。”
“您瞧瞧,这会人家正在外面等着呢。”
贺江临刚骑了一路的马,又是刚打了两天猎回来,此刻有些疲惫,胸口微微起伏着,嘴唇微张,呼出白色的气来。
手上的护腕有些松开了,一条红带子就这么随意地在手上绕了两圈此刻垂了下来。
倒给穿着一身黑衣的贺江临平添了几分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