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开口:“我说的是,身逝之后,魂魄留存于肉身……”
“住口!”谢庭忽然怒起,“魂魄最终都会归往极乐,你究竟是何人?屡次在谢卿身边乱他心思!”
“啊?”沐叶啼觉得有些不可理喻;“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话音未落,沐叶啼也转身走进小竹楼,独留谢庭一人在园中。
谢庭站了小半宿,最终将包裹放回小桌之上,缓缓离去。
看到谢庭离去,谢卿也放下纱帘,起身躺回了床上。
平日潇洒惯了,睡在床上沐叶啼只觉浑身难受,翻来覆去地不舒坦,最后盘膝打坐,安神静心,才渐渐有了些睡意。
次日清晨,沐叶啼还未清醒便觉得后背隐隐发凉,撩开被子一瞧,银竹趴在床边静静地盯着他。
“……银竹啊,你这样很容易吓到人唉!”
“这不是看您睡着了像水鬼么,怕您出去吓到符叙,我来看着您点。”银竹起身,打开了小窗:“起来干活了。”
“去山下?”
“去罗汉殿。”
“叫他们一起啊?”
“咱可没那么大面子,问问华悯生。”
“问他作甚,谢卿不是说是除邪祟么,难道还能遇到华悯生?”
“沐小四,你话怎么这么多?”
二人斗嘴间已经出了屋门,符叙正陪着谢卿站在院中;见二人出来,谢卿画好一张遁空符,双指夹住符纸,在眼前划了一道裂缝,随即四人便被引入缝隙。
此刻墨宸轩正登上雷音殿中一座阁楼欣赏晨光,忽见一火球从天而降,其中隐隐约约能看到四个人影,不偏不倚砸中了姻缘殿。
“这来法,够别致!”灵山众神使习惯墨守成规,偶尔看看这修戮殿,倒也新奇。
姻缘殿神君素来不喜外交,成日里都待在殿里饮酒作乐,殿中一棵古松不知伫立了多少个年头,竟将四人一个不差地接在了半空中。
“谢卿啊……”银竹无奈开口,抬手去解被挂住的衣服;“感觉跟着你混有点丢人。”
谢卿讪讪陪笑道:“意外意外。”
失手折断松枝,银竹惊呼一声向下坠去,两道灵力迅速追去,结果还未追到,银竹便被一张红线 编成的大网稳稳接住。
“诸位这闲情雅致似乎有些特殊?”一人打着哈欠从内殿出来,一手揉着眼睛,外袍松松垮垮地半挂在肩上。
“还望戚神君见谅!本来是想前去罗汉殿,结果学艺不精,打扰了神使!”谢卿开口道歉,没成想戚何暮摆摆手,红线又纠缠成几张大网,将四人都接了下来。
“是去问华悯生?”戚何暮收回红线,心中了然。
“正是,神君如何得知?”
戚何暮摆摆手,又打了个哈欠:“前几日大殿上提了华悯生,这两日各路神使都抢着去听热闹,沈豫川闭门谢客,你们去了也是白去。”
“那戚神君,可曾听说过华悯生?”沐叶啼走上前问道。
“岂止听说过,”戚何暮招手示意他们进来,殿中馨香缭绕,昨夜奉的烛火还未燃尽;“华悯生和灵山,沈豫川的渊源,可是深的很呐。”
姻缘殿内无神使,松庇红幡月不识。
进殿之时银竹便察觉符叙牵着她的手骤然握紧,随着入殿渐深,符叙的不安愈发强烈。
廊中,沐叶啼瞥见圆窗边一张矮桌,两张锦席,桌上一只小松妖煮着茶,揭开陶壶嗅了嗅,从身上拽了两根松针放了进去。
“戚神君好雅兴,松针煮茶。”沐叶啼话音未落,小松妖立马化作一团松针跳出了窗。
“闲来无事罢了,”戚何暮指尖一转,小松妖又攀到他肩上,怀里捧着一把松子,放到了戚何暮手中;“华悯生与沈豫川,多年前本是少年挚交,当年罗汉殿点将,二人皆入神使之位,尤其是华悯生,天资卓越,当时灵山各神殿闲谈,话里话外都已经认可他为罗汉殿神君。”
戚何暮斜倚在座上,挥挥手示意四人都坐。
“这可与如今的情形大相径庭啊。”谢卿指尖环绕着杯口,沐叶啼似乎又感应到了什么,转头刚好与谢卿对视,谢卿眼中一道白光愈加强烈。
“这便是后来的事了,他二人入殿第二年,人间生了瘟疫,华悯生提剑冲下山助百姓渡过苦难,半年未归,这期间天降神授,落到了沈豫川身上,等到华悯生归山,青丝泛白,见沈豫川得到神授,苦不堪言,一夜白头,提剑单挑整间罗汉殿神使,以一己之力斩碎十八神照,而后堕入邪道;那一战,华悯生可谓扬名立万,而沈豫川也被摆在了一个虚位,众人津津乐道,过了许久才被压下去,前几日你们一提华悯生,陈年往事才又被提起来了。”
“堕入邪道?记得以前听说过一个传说,叫堕邪仙,说的是华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