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周末阳光明媚,他穿上了自己的骑行服,犹豫片刻,他没有穿假肢,就这么单腿骑着车,飒飒地跟大家在集合点汇合。
等陈铭生骑到汇合点,一起骑行的小伙伴都瞪大了眼睛,“生……生哥,你腿呢?”
“腿?”陈铭生笑了,“我本来也没有啊!”
大家各个面面相觑,看呆了,最后李哥站出来说话,“这小子是真厉害,我之前在游泳馆见到他,一条腿游得比我还快,我可是坚持游了20多年,就被这小子给秒了,真是了不得。”
李哥笑了,“这小子,艳福不浅,媳妇不知道有多漂亮,跟电影明星一样。”
陈铭生被李哥说得面红耳赤,他有点害羞的挠挠头。
李哥接着说:“啥时候办婚礼?到时候,别忘了叫上哥几个,我们去给你热闹热闹。”
“一定!”
春光作序,万物和鸣。那天的骑行,酣畅淋漓,阳光、春风、都让陈铭生难得的沉醉。
陈铭生出去骑行的时候,杨昭正在犹豫,要不要给薛淼打电话,迟疑之间,他听到了门外熟悉的动静。
陈铭生跨在车上,正准备伸手敲门。门还没敲,就被杨昭先打开了。她抬起眼眸,迎上一脸汗水的陈铭生。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心电感应。”杨昭笑了。
陈铭生从车上下来,对着杨昭说:“你把我的车先推进去。”然后扶着门往里面蹦了两步。
杨昭车子放好,回头问:“你今天就这么出去骑车的?”
“嗯,说实话,感觉挺自由的。”陈铭生换了鞋,撑着拐杖往屋里走,“今天一起骑车的几个小伙子问我腿去哪儿了,太逗了!你知道吗?李哥说了,今天路上骑车,回头率都变高了……”
杨昭听着眉飞色舞讲话的陈铭生,她拧开一瓶运动饮料。递过去,“你这一身的汗,先冲个澡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等杨昭回来,陈铭生脱得赤条条的,站在洗手间门口,只剩下一条内裤,杨昭笑了,“多大年纪了,也不知道害羞?”
“害羞?我跟我老婆害什么羞。”陈铭生痞痞地笑了,“给你展示一下。”陈铭生说着展示自己身上的肌肉。
杨昭把浴巾和干净衣服塞到陈铭生怀里就往外走,嘴巴里念念叨叨地说:“谁要看你。”
可是走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陈铭生脚上穿的拖鞋不是洗澡的拖鞋,那个鞋子不防滑,于是慌慌张张地拎了一只拖鞋进去。 /p>
推开门,看到陈铭生□□地站在浴室门口,露出身上健硕的小麦色肌肉,上身根根肌肉的线条和纹理突出而分明,没有一丝赘肉,覆盖在他身上的几根伤疤,像沉郁大地上深深的伤痕,讲述着无声的故事。
顺着视线往下,清晰的腹肌之下是一片浓郁的体毛,再往下是他覆盖着伤疤的残肢和健硕的左腿。
陈铭生的身体,杨昭再熟悉不过,病中的照顾,激情中的抚摸……可是不管何时,她看到那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身体,她还是会心动。
杨昭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陈……铭生,你这个拖……鞋不行,不防滑,你穿这个。”
陈铭生噗嗤一声,笑了,“你这不是要看我是什么?”陈铭生扶着墙往前蹦了两步,他一把拽住杨昭的手臂,顺势一推,杨昭毫无躲闪地背靠着墙壁站住。
陈铭生手撑住墙,他把杨昭逼在浴室的墙角,灼灼地眼神看着她。“脸红了?”陈铭生看着脸颊酡红的杨昭,笑得很放肆,“想看就看,这有什么?都老夫老妻了。”
“谁跟你老夫老妻。”
话音刚落,陈铭生就把杨昭睡衣的袋子一扯,丝绸质感的睡衣顺着杨昭滑溜溜的身体应声而下。
两人一样的赤裸,一样的坦诚,四目相对,电石火光,陈铭生笑了,“一起洗吧……”
洗完澡,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还没散尽,陈铭生脖子上随意地搭着一条毛巾,他弯腰,从柜子里面拿出吹风机给杨昭吹头发。
杨昭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他看着镜子里面的陈铭生,他夹着拐杖,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熟练地地穿过杨昭厚而密的发丝,吹风机吹出来柔和的暖风穿过陈铭生的指缝,吹散杨昭头发上的湿气。
杨昭像是对陈铭生说,又像是自言自语:“陈铭生,我准备从薛淼那辞职了,我准备自己干,你说行吗?”
吹风机风轮的声音很大,盖过了杨昭的声音。
杨昭抬眸,她看着镜子里一脸严肃认真的陈铭生,他眉头微蹙,睫毛上挂着颗颗小水珠,他很认真地看自己的头发,让每一缕头发均匀地掠过吹风机的封口。蓦地,杨昭感觉到一种很深的幸福感,将她深深笼罩,她看着这个身影,她不知不觉间,更有了前行的答案。
杨昭低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