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都有薄薄的汗,缓了缓,她才问:“昨晚的事……”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那句话,她难受得晕倒,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这么难堪的场面,这么多人的注视,她是怎么安然无恙回家的?
姜镜觉得亏欠何宗璟,“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话还没说完,何宗璟拍了拍她的背,想了一会,用平和的方式问:“阿绪,你是不是和雒义有什么过节?”
姜镜心头一紧,何宗璟果然猜到了。
她肯定曾经招惹过雒义,不然雒义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辱她。
姜镜的手抓住被褥,“你想知道吗?”
想知道的话,她就讲给他听。
她不想连累何宗璟,雒义这个人不会爱屋及乌,但恨一个人,就会连同那个人身边的一切一起厌恶。
“不想。”何宗璟道:“每个人都有过去。”
“我不想揭你的疤。”
“……”姜镜有些沉默,“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很了解你,你不会撒谎,也掩饰不住自己。如今你和我在一起了,雒义有怨气也是正常。我没资格介意什么,只恨我本事比不上他,让他这样拿你发火。”
“明明是我对不起你,阿绪。”
“……”
姜镜心里十分酸楚,要不是她年少不懂事去招惹雒义,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有因必有果,也许这些,她是必须要走一遭的。
“别去想太多,过了今天就好了。”
何宗璟将失神的姜镜抱入怀中安慰,于是何家寂静的夜晚,成了两个人的惺惺相惜。
*
“城南的地我们不要,雒家觉得是施舍我们的吗?”
清早的时候,姜镜就听见楼下传来争执的声音。
她穿着睡裙,走到二楼,看见何宗璟和何老爷子坐在饭桌上,话语之间有火星。
“你不知道我们公司最近财务出现了一些状况 吗?城南的地能解燃眉之急,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分不清局面?”何老爷子眉皱得很深。
“您知道这块地是怎么来的吗?是雒家的人羞辱了您儿媳妇得来的,我要是真认下,在贡京我们何家还能抬起头吗?”何宗璟反驳。
贡京的消息圈很灵敏,昨晚的事一早就传遍了,许多人都在看笑话,看何家要如何收场。
何老爷子又何尝不知道,早上秘书就已经跟他说过了,听完便气得不轻。他就知道姜镜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之前何宗璟就不顾姜家破产拒绝其他联姻娶了姜镜,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此让何家蒙羞。
“雒家我们对付不了,可现在的事实是我们的确需要城南的地,不然公司的亏损拿什么来弥补。”
何老爷子横眉冷对,“这些年姜家倒了,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没有其他支撑。当初我同意你娶了姜镜,她对我们没有好处,如今这一次不就是她欠我们的吗?雒家人在贡京做事本就心狠手辣,现在发生这种事,只能怪我们倒霉!”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不许再跟我犟。”
说完,何老爷子便起身,助理见状上前给他披上外套,把他扶到外面的车里。
汽车引擎发动,何老爷子逐渐远去,只剩何宗璟在饭桌旁叹气。
他忽然望向二楼的房间方向,察觉到他的目光,姜镜立马退到后面。
接着她听见何宗璟也起身往外走了。
等何宗璟彻底不见了踪影,姜镜才慢慢站出来,倚靠在栏杆上,有种无力的感觉。
*
雒家。
古老的宅子有上百年历史,经过岁月的洗礼也冲刷不掉一派恢宏的气势。
这里是贡京北边,光一个祖宅就占了上千亩的地盘。
明明庄严肃穆的院子,却散发出女人的喘息声。
外面的佣人听得面红耳赤。
房间里,雒义坐在沙发上,惬意地欣赏电视里面的视频。
他摇着手里的香槟酒,那些泡沫化为虚妄。
画面越来越有情色味,这四年,每天他都在欣赏。
看姜镜的表情,隐忍到渴望。
只是不知道——
她在何宗璟身下,是不是也这么沉迷?
下一秒,他径直把酒杯摔在地上。
“啪!”
这时有人敲门。
雒义神色有一丝不耐烦,他已经听到外面直升机落地的声音。
下一秒,那个人便不顾阻拦,直直地冲进房间,对着雒义大骂:“孽障!”
雒义抬眼,见是雒老爷子。
雒老爷子刚从家庙清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