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天色初亮,皎洁的晨光洒落在宽阔的城街上。www.tecleading.com
街道上,早起的商贩开始忙碌着摆摊,偶有行人匆匆而过,整个城市显得静谧而又充满活力。
城南的一处雅致府邸前,一辆朱漆马车已然备好。
车身雕刻着精美的祥云纹饰,彰显出主人非凡的身份。
两匹高头骏马毛色鲜亮,鬃毛顺滑,车夫稳稳地站在车辕上,神情肃然。
秦贺长身而立,身着一袭墨色长衫,腰间佩玉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片刻之后,李太傅从府中缓步走出,身着暗青色长袍,头戴方巾,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儒雅从容的威仪。
“徒儿,倒是未曾耽搁时辰。”
李太傅目光含笑,微微颔首,随后抬手整理了一下衣袖。
显出几分尊者的气场。
“李太傅风采依旧,确是一道独特的晨间好景。”
秦贺拱手为礼,唇角微扬,语调轻松。
“秦少公子、李太傅早。”
林正德递过一礼,声音中含着几分随和,又不失分寸的敬重。
“这一别,倒显不舍。”
秦贺回以一礼,神情淡然却不失温润。
“林伯多虑了,待事务理妥,晚辈还会归来。眼下离去,不过是片刻别离。”
李太傅抬手轻拂长须,笑意深深道。
“林东主以德立业,如今常家以外,怕也只有林伯足堪一托了。秦徒此行重任在身,还望林东主不吝扶持。”
林正德颔首,朗声一笑。
“这点小事,倒还不值秦公子专托,总归买酒一事,正是小老儿熟络的行当。放心便是,这批货必能打通江南的销路。”
话虽轻描淡写,却透着十足的可靠。
一旁,柳絮静静立在秦贺身后,双手低垂于身前,如一抹幽静的影。
她虽未言语,眉宇间却隐隐流露出些讥诮。
秦贺察觉她的神色,随手轻叩几下佩玉,似无意道。
“林伯素来守信,晚辈自当安心。只是这酒路线复杂,途中怕有些不速之客,还是需多防范。”
林正德轻哂,目光锐利一闪,却迅速掩去。
“秦公子放心,小老儿的车马队,从来不惧这些宵小之徒。”
“如此甚好。”
秦贺点头,再度拱手作别。
“林伯,保重。”
辞别后,秦贺、李太傅携柳絮上了朱漆马车。
随着车夫扬鞭,一声清脆的马嘶划破晨光,马车缓缓驶离了这片庭院。
马车一路向北行进,驶出城门后,沿着蜿蜒的山道徐徐攀升。
山风夹杂着微凉的泥土气息,吹拂着车帘,卷起丝丝凉意。
秦贺半倚在车厢内,眉眼松弛,似在闭目养神。
但那双长睫间的轻颤却出卖了他并未真正入眠。
李太傅捧着一本封皮略显陈旧的古籍,目光专注。
他时而轻抚长须,时而蹙眉沉思,整个人沉浸在书香之中,倒让这颠簸的马车添了几分雅气。
坐在一边的柳絮垂首端坐,整个人一如既往的安静。
只是她的目光不时透过敞开的车帘,望向如画般飞掠而过的景色。
那眸中的幽光,夹杂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柳姑娘。”
秦贺的声音突然在车内响起,带着一丝懒意。
却偏偏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之间的锐利。
柳絮微微一愣,情绪滑落回那双冷静的眼眸里。
她微曲膝盖,轻声道。
“公子有何吩咐?”
“我问你,你家夫人既然不关心这常家的立嗣之争,你为何还要随我们去这松云山庄?”
秦贺睁开眼睛,目光缓缓锁定她。
柳絮本能地绷紧了纤细的脖子,但她脸上的神情却未有丝毫动摇。
她收回注视车外的目光,视线直视秦贺,语气平静得如一汪死水。
“我此行是为了护着公子安全,确是无心关注公子是要去见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