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很快这些匠人们定会初尝到“压力即是动力”的妙处,而台下将士们的窃窃私语,更是从未逃出他的耳朵。
在废弃营地的另一侧,几名身披铠甲的将军凑成一团,不乏大声嘲笑沈括安排的训话。
领头的,是年近五旬的武将赵炽。这人身形敦实,却透出几分商贾的机警模样。
他占据了风口处一块高地,轻摇手中的马鞭,一脸不屑地低声闷笑:“一个舞文弄墨的酸儒,丢个破图纸就想造抛石车?这不是折腾人么。”
“可不是嘛,什么弹力杠杆、金属铸造,我们这些人听不懂,连那些能打打杀杀的兄弟们都听得脑袋发炸。他倒像个书生玩泥巴,倒是真认真。”
“弄的那些破木头,也不知道在战场上能不能用。”
另一名将军附和道,语气里藏着几分酸嘲。
赵炽大剌剌地一笑:“所以呀,我们看热闹就是这个道理。三天后,瞧好了,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破车,可能连个村口碾米的大木车都不如!”
“你也别说得太早,再怎么说,这可是少府令。陛下亲封的人。”有人提醒。
可赵炽却哼了一声,嘴里的语气越发傲慢:
“少府令?大学士又如何?弄的这玩意,能挡敌军百万铁骑?吓唬小孩还差不多。老子觉得,这比让咱演戏木偶还荒唐。”
几人哄堂大笑,笑得声震云霄。侯宇站在略远处的台柱前,指尖有意无意地敲着刀柄,眼神如锋。
他目光扫到远处时,侧过身凑到沈括身边,低声笑问:“看到了没?那群腌臜货,一个比一个能嘲讽。要不,我把他们舌头卸了?”
沈括闻言,只吹了吹还没燃尽的雪茄,嘴角噙着冷笑。
“舌头卸了,未免太重了。”他说得不轻不重,却另有森森冷意:“但若敢当真捣乱,用他们的头实验抛石车……未尝不是种贡献。”
话音未落,赵炽那头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沈括忽然回过头,眯起眼睛紧紧盯着他,语调轻飘飘,却犹如刀尖拂过耳侧:
“赵将军,半个月后你就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用了。”
赵炽嘴皮子抖了一下,没再吭声,。然而,他很快调整好表情,挤出点僵硬的笑:“沈少府有胆识,真有胆识。我赵某拭目以待。”
沈括目光不动,轻声应了一句:“恭候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