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楚蘅也不明白是从哪个节点开始,好像只是忽然之间,他们两人掌握对方不再需要柴应元的助力。m.luhaibing.com这变成了独属于彼此的秘密。
更荒唐的是,仙法万千,他们却凭着一只鸿雁,载着两人无关痛痒的小话,来来去去,一飞便是三个年头。
楚蘅无所顾忌地说着似是而非、模棱两可的情话,晏空青也并不阻止,只是按着他想要的得体方式,一步步慢慢地将楚蘅划入自己的地盘。
记忆旧了又新,额间的莲花有了盛开的迹象。情愫再生覆于旧网,堆堆叠叠,将两颗鲜活的心脏压得生疼。
“晏空青亲启:
乍暖还寒时节,不想起床不想起床不想起床。如果有你在,那可真好,可惜我早已不再做这样的好梦。近日杂事缠身,难得闲下,不知你可记起什么,想你记得我,又怕你全都记得,而再被蛊毒缠身。那希望你记起我时感受的情绪多一点点。
唉,胡言乱语,心口好痛,嘴巴好痛,手心也痛,胳膊痛得抬不起来,浑身上下都在痛,痛的地方全在想你。”
楚蘅自从堕天台下来后,身体便受不得冷。初春阴雨连绵,纵使血月宫被他用灵力改天换地,也无法阻挡自己身体对于寒冷的感知,丝丝缕缕的痛痒麻之感滚遍伤口,传至全身,让他不得好眠。
楚蘅好容易压住疼痛有了睡意,一想到晏空青的回信,就要惊而坐起。
“楚蘅亲启:
墟空内的前辈无意看见此信,误以为我在外沾花惹草,好奇却不敢声张,我百口莫辩。从未拈花惹草,向来只有一位。
我将你身份告知,他们皆连称奇,夸我手段了得。原来魔君并不吃人,反而深谙撒娇之道,可爱至极。我并不完全赞同,反而觉得你说话过于露骨,不像魔君,常常弄得猝不及防,让我无法应对。
神界药膏不知有没有用,师父硬要让我给你捎去几瓶,为你止痛,祝你好梦。”
“晏空青亲启:
小天池内的种子尽数发芽,不日便可开花,可惜不能和你同看。撒在角落的不知品种的种子倒并未发芽,如此神秘,如此难养,比你还要难养。
破空十二式我已有所悟,若是你不得要领,我也可以亲手教你。我们识海内相隔的那道门似乎有所松动,是不是你已经想起什么?
还是很想你啊,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有些不像魔君,身为魔君,怎么能止于想念呢?我特别想亲你,你越恪守本分,我越是想亲。离思说,我们在玩什么游戏,明明两人心知肚明彼此的重要性。
我想也是,但只告诉她,大人的事很难懂,我也不懂。”
“楚蘅亲启:
见过你的、没见过你的,都夸你天赋惊人,确实如此。若是再见,切磋剑法,我恐怕难以胜你。天池想见,识海想见,你也想见。梦里总见你,念及你,无法言说,怎么说都是对不住你。
还有,我并不难养。”
“晏空青亲启:
这是什么好日子,不死树开花,你也开花,那没办法了,只好再等等你。
弑心蛊最近有了卷土重来的迹象,但长老们似乎有所进展,可以通过子蛊反推母蛊方位,似乎已经跨过忘川,往神界那边移动,可惜很快便没了联系。不知道你在神界,是否察觉?”
“楚蘅亲启:
并未察觉有什么踪迹,我再多多留心。
不过父神忽然下令,让我于神界靠近忘川口边界处练兵十五万,顺道教养小殿下,以期日后领兵作战,神魔大战怕是就在眼前。我只好顺势而为,无法大肆将十五万神兵化为己有,只成功五万。
父神诅咒加身,不知何时发作,只好抢占先机。可是身旁有眼,只能收敛,偷偷想你。”
“晏空青亲启:
上回你说魔君诅咒一事,无需在意,等你记忆找回,自然知晓。万事小心,注意身体。唉,怎么如今越来越难,明明名正言顺,却只能偷偷想念,小殿下也忒不知分寸了,同他父神一模一样。
还有一事,鸣羽见我终日郁郁,劝我还是放下,莫要过于伤怀,你觉得有没有道理?我觉得或许可以试试呢。”
最后一封晏空青的回信来得很快,许是因为他练兵归来,长长的信笺上只有短短两个字:“等着。”
楚蘅这不立马赴宴,乖乖等着了。虽说再见之后的每一次眼神交汇时刻,楚蘅都处于一种心痒难耐的状态,不过整整三年,多少个日月过去,他还是学会了克制。
“上神这话从何说起?本座可不接受平白无故的污蔑。”楚蘅喉结不自觉滚动,双手撑在晏空青的胸膛,硬实的肌肉在手下不停起伏,像是应和。
“君上这是耍赖?”晏空青眉头拧紧,越靠越近。
楚蘅的嘴角都难以压住,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