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宵一砸门站了起来。
她拿起电话对那头说话，面上却没有卸下警惕，“你那边刚刚是不是来信息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厕所里面有人偷听到了。”
说完这句，她目光森然地盯着翻红的，标着有人的门锁，重新又蹲了下去。
里面空荡荡一片，除了马桶座，还是没有其他的东西。
沐宵直接站起来，踢了一脚门，彻底打消疑心。
“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过，门标都是绿色的，谁知道拐角被墙挡住的这一扇门标红了啊。啧，这看起来好像是门坏了，也可能跟你说的一样，被保洁锁上了，当杂物间吧。”
……
“我要是早看到这一扇门锁上了，怎么可能直接在这里跟你聊下去，今天来的可全都是那小婊·子的亲朋好友，听到我这么说，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好在连老天都帮我。”
沐宵的话音逐渐远去，关门声响起。
许应淮粗粗喘着气，捂着胸口，害怕沐宵再转头回来找她，迟迟不敢把抬起来的腿放下去。
听了沐宵刚刚的话，许应淮大概心里有些猜测了。
只是她现在全然冷静不下来，完全无法接受昭然若揭的真相。
先前因为疼痛，沁湿后背的冷汗化作恐惧，无孔不入地黏着许应淮。
想起刚才的消息提示音，许应淮赶紧捧起手机。
转瞬期待的眼神落空。
是琳达给她转发的剧组那边的行程安排。
秉承着打工人守则，许应淮忍着眼泪回了个收到。
然后点开zz的聊天框，打下三个字“你在哪”准备发过去。
周子榕的消息在这时弹出来。
【现在还能站起来吗？】
许应淮删了打好的文字，重新编辑一条：【可以。】
【我在门口等你。】
许应淮咬牙撑着墙站起身，打开门之前，她心里还在打鼓。
沐宵的性格她知道，
多疑又谨慎，
此刻会不会在门口守着……
许应淮到底还是放心不下，给周子榕发了条消息。
【老板，你可不可以再打开门确认一眼，里面到底有没有其他人？】
周子榕像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刚才厕所里面出来了一个打电话的女生，周围找不到别人帮忙了。】
许应淮这才松了口气，捂着肚子挪出去，透过打开的门缝跟周子榕接头。
周子榕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视线在她脸上扫过，似是在关切，又似是有些担忧，
“我在门口等你，你慢慢来。”
许应淮点了点头，肚子又在这个时候绞着刺痛一下。
许应淮表情皱了皱，也不管这是在什么地方了，抠开药板，对着药片默念几声“我肚子痛”，就丢了一颗进嘴里生吞下去。
她把药和包一并塞给周子榕，自己又挪回了隔间里，尽量动作迅速地收拾好。
等许应淮再出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布洛芬真的那么迅速地发挥了作用，肚子已经没那么痛了，至少许应淮现在已经可以直起腰走路。
她从周子榕手里抓过包，“谢谢啊老板，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周子榕：“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许应淮愣了一下，咬了咬下唇，摇头。
周子榕：“那我有个问题。”
许应淮：“嗯？”
“你认识许应淮？”
许应淮抓紧了包带，摇头。
“那参加她的葬礼，我怎么看你老想哭？”
许应淮还没从刚才偷听到的电话内容里走出来，现下她整个人都很乱。
她竭力忍着喉头的哽咽。
“想哭是因为肚子疼的，你要是痛经痛成我这样，你也会想哭。”
周子榕侧身低下头，冷不丁来一句，“你跟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眼见着要撞到周子榕身上去，许应淮猛地刹住步子，下意识抬眸。
四目相对。
许应淮深吸一口气，也没往太复杂的地方想，只是自然而然道：“你大概是看错了。”
周子榕眸子里的光芒一瞬暗了下去，他起身，两手插进风衣口袋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像是嗤笑自己，不咸不淡说了一声，
“是，我眼瞎，我看错了。”
*
后头的仪式周子榕一直没理过许应淮。
许应淮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等待药效彻底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