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惜还是摇头:“你说出来心情会好很多。”
“我心情是好了很多,你那时候心情好吗?”杨轻羽问。
“都是朋友,”阮颂惜说:“能帮到你心情当然好”。
“看吧,我们都是朋友,”杨轻羽说:“情绪价值靠的是双方共同提供,不是单方面付出。”
阮颂惜默了默:“你说得对。”
她有些好奇她是怎么看穿自己心里想法的,凑过去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读心术什么的?”
杨轻羽抬眼:“你跟个单细胞生物一样好懂,还需要靠什么读心术。”
“哦,”阮颂惜又缩了回去:“其实有时候不是我不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烦什么,就是觉得很丧。”
“这问题真难解”,杨轻羽手边的板栗吃完了,她拍拍手站起来:“慢慢来。”
看她拍干净手上楼了,阮颂惜也追上去,因为走得太急,脚下没注意,后脚跟勾到一块硬物,她踉跄一下才转身,低头就看到被自己弄翻的水桶里流了一地的水。
阮颂惜心虚地转头,刚抬眼就对上杨轻羽藏是杀气的眼。
她立马挤出一个微笑。
杨轻羽有洁癖,最见不得这些汤汤水水洒在地上,更别说洒在她自己画室的地上了,自己这举动触碰到了她的逆鳞。
阮颂惜的耍宝并没能让她蒙混过关,
“我懂我懂,”她换了策略,自己退了回去,扶起桶开始找拖把拖地,她弯着腰垂着脑袋,委屈巴巴嘀咕道:“真的是,杨轻羽天天就知道盯着人家阮颂惜。”
杨轻羽无语笑了:“阮颂惜,我收拾你了啊,自己弄起来。”
阮颂惜没抬头,声如蚊蚁:“在弄了,在弄了。”
杨轻羽实在看不过她这装可怜的样,还是走下去两步在她背上拍了两下。
不去画室就只有宅在家,阮颂惜是呆不住的,躺了一上午就觉得腰酸背痛,没办法爬起来收拾房间,把上次带回来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行李箱开了。
看到压在箱底的笔记本。
她挣扎几秒,最后还是把电脑搬到桌上充上电。
趁着这点功夫她开始翻手机里这段时间拍的视频。
才回来半个月,视频拍了不少。
挺奇怪的,以前费劲脑汁想找点视频素材找不到,现在不需要了随手一录就是。
阮颂惜正思索着怎么剪,屋外传来一阵连着一阵的动静。
她没轻举妄动,现实往外喊了声:“阮今柯?”
“嗯。”
听到他的回复阮颂惜才松了口气爬起来出门。
看到他提着两个行李箱,自然地问:“搬家呢?”
“是搬回来,”阮今柯动作麻利,提着行李箱边说话边走在门口换鞋:“学校又让搬宿舍,觉得麻烦,反正最近实习时间又长,几乎都在家里住,宿舍连着几天都不回去,我搬回来算了。”
“行,”阮颂惜回屋拿上车钥匙:“我开车送你。”
这车是她去年买的,过年的时候开回来就没开走,想留在家给阮今柯开,可他也没怎么开过。
阮今柯直起身,想了想说:“车借我,你别去了,我自己搬。”
阮颂惜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走到鞋架换鞋:“人多力量大。”
“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阮今柯看着他瘦弱的背说:“你去干嘛?”
“小看我?”阮颂惜不服,抬头瞪着他:“你忘了我背你爬十楼的事了?”
阮今柯叹气:“那时候我才多大。”
阮颂惜伸手比划:“五岁。”
“五岁的我能有多重?”
“那时候我也才八岁。”
这次叹气的变成了阮颂惜,她落寞转身,鞋都没换,径直往房间走:“我现在很伤心,你走吧。”
“……”阮今柯知道她在演戏,但又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无奈呼出口气:“一起吧。”
阮颂惜停了脚,但没回头:“一起干什么?”
“帮我搬家,我需要你。”
“算了吧,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去干什么呢。”
“……是我求你的,跟我一起去。”
阮颂惜见好就收,又笑嘻嘻地晃着车钥匙走回去:“原谅你了,走吧。”
阮今柯:“……”
阮今柯在宿舍的东西不多,加上是夏天,被单都薄,连着衣服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个行李箱就能装下。
还好宿舍有电梯,不然四楼,提着两个大号行李箱得爬死。
阮颂惜提着行李箱,仰头看着门口挂着“宿舍楼”几个大字的牌牌,她有些好奇:“你跟周迟序是舍友吗?”
“不是。”
阮今柯答得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