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涉偏头，幽幽地看向莫玄羽，“你说，你自己来还是我来啊？”
莫玄羽哪里不知他在说笑，冲他翻了个白眼，“也就是我性子好，不同你计较，下次你若是再敢掐我脖子，我定然不会再原谅你！”
苏涉闻言，敛下眸子，“谁让你口不择言。
“你明知我在乎长安，却还是口出恶言，是你活该。”
话音落下，苏涉不再看他，转身朝着身后长安的房间走去。
身后，莫玄羽望着他的背影，嘀咕着，“长安长安，天天就知道长安，我成天东跑西跑的的，你也不念叨念叨我……”
莫玄羽对苏涉的做法颇有怨言，只是念叨了片刻后，他还是抬步追了上去。
房间里，苏涉正坐在长安的床榻边，用帕子擦着长安额头上的不停冒出的汗水。
莫玄羽走近，开口道：“院子里的人都被我打发出去了，把被子掀开给长安透透风吧。”
苏涉手上的动作一顿，犹豫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万一长安醒过来怎么办？”
“长安若是能醒，这几日早就醒了。”莫玄羽走近，将盖在长安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
被子下，长安小小的身体穿着单薄的里衣，露出来的脖颈和手臂被一层鳞片覆盖，那鳞片呈现与皮肤类似的肉色，呈菱形，边缘处闪烁着晶蓝的荧光。
苏涉望着长安身上的鳞片，愣了一瞬，他有些茫然的开口：“阿羽，你说长安到底是什么？”
“长安是人还是……”怪物？
“是人还是怪物？”莫玄羽从苏涉手中抢过帕子，重新清洗一遍，然后将他从长安身边挤开，“不想照顾长安你就一边去，别占着位置！”
苏涉被莫玄羽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推他一把：“你有病啊！你自己都照顾不好你还照顾长安呢？赶紧起开！”
莫玄羽白他一眼：“要不你还是想明白再来？”
他挽起袖子，将手中沾满水的帕子挤干，接替苏涉，“有那么重要吗？”
“什么？”苏涉懵了一瞬。
“长安是什么，有那么重要吗？”莫玄羽擦净长安额头上不断沁出的汗水，又换到他的小手，“长安是人也好，是妖也罢，你只需要知道，他是长安不就好了吗？”
莫玄羽语气很平静，他望着床榻上昏迷着的小长安悠悠开口：“这世间所有人都是好人吗？”
“这世间之事，无非是事在人为罢了，非要说起来，这修真界中到底谁说了算还不一定呢！”
“百年前的修真界，可是个人妖鬼神横行的时代，只是后来遭了天罚，世间灵气枯竭，妖兽凋零，就连渡劫成神的先辈们也消失殆尽，就往坏了想，如今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我俩捡到了一头小妖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妖族生性凶残，常有吃人的传闻传出，若是长安的事情传出去，以修真界中那群修士的德行，还能容得下他？”
这才是最让苏涉忧心的地方。
“那就别让他们知道不就好了？”莫玄羽看向苏涉，“你就是关心则乱，钻牛角尖了。”
“长安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他什么样你还不了解吗？就他那小胆子，别说是吃人，你给他抓只老虎来他都能给你当小宠物一样给养起来。”
“长安乖得和只小猫咪一样，你舍得把这小家伙扔出去？”
“再说了，长安是人你可以把他当弟弟，他不是人你就不能把他当弟弟了？”
莫玄羽这人，哪里都好，唯独一张嘴得理不饶人，如今话头上来了，数落起苏涉来，已经开始给人泼脏水了。
苏涉从来都觉得自己性子很稳定，但是，莫玄羽总能打破他对自己的认知。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再让眼前这人说下去，下一秒他说不定就舍得让他家小长安拖着病体出去沿街乞讨了！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吧！”
“什么叫我不拿长安当弟弟了？”
“还有，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把长安扔出去了！”
“好你个莫玄羽！你以前天天在长安面前给我泼脏水离间我们兄弟俩的感情就算了，如今你还当我面说？你当我苏涉死了啊？”
小长安就是在两人的嘴仗中醒来的。
他本来还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