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昂着头，对上唐婉凝的目光，眼中满是不屑.
白柔月故作担心道：“唐姐姐，你终于开门了。”
“老夫人身子不好，这几日又没有好好进食，若是唐姐姐再不开门，怕是会犯头疾。”
“唐姐姐以前是高门贵女，可如今是墨淮哥哥的妻，切不能气坏了老夫人身体。”
“墨淮哥哥若是知道了，定然会生唐姐姐气的。”
“盈姐儿，快扶老夫人进去吧。”
话落，白柔月与卫盈盈扶住老夫人缓步走进房内。
老夫人身后跟着脸被打肿如包子般的马嬷嬷。
老夫人冷哼一声：“以前是高门贵女，那是以前，现在入了我们卫府，靠着不光彩的手段成了墨淮的妻，有什么脸摆大谱？”
“就没有你懂事。”
卫盈盈也不高兴地嘟了嘟嘴，说得很小声。
“就是，还是柔月姐姐好。”
卫盈盈对唐婉凝的厌恶不敢明着来，她还希望唐婉凝靠关系帮她找一个家室好的郎君，飞上枝头当凤凰。
面子不撕破，可背地里没有少说唐婉凝坏话。
上一世，老夫人在卫盈盈，卫墨昭，白柔月的眼药下，对她是越发的厌恶。
老夫人在白柔月与卫盈盈的搀扶下，在梨木雕花椅上坐下。
马嬷嬷一脸委屈的站在老夫人身后，用那乌青的眼，不停怒瞪采荷与两个婆子，差点没有喊出你们死定了。
“柔月啊，你身子弱，也坐。”
老夫人满意地看着白柔月，说话时语气都温和了几分。
“谢老夫人。”
白柔月在老夫人身旁坐下，眉尾挑了挑，似乎是在宣告她的胜利。
老夫人握住白柔月的手，轻轻拍了拍：“还是你懂事，不像有些人，虽为高门贵女，却不知礼数，不知廉耻。”
唐婉凝朝着卫盈盈与卫墨昭沉声呵斥。
“盈姐儿，昭哥儿，母亲在说你们不知礼数呢。”
“你们怎么还坐着不动？”
众人皆是一愣。
卫盈盈扯着唇笑了笑。
“嫂嫂，母亲，母亲是在说你。”
卫墨昭翻了翻白眼：“就是，嫂嫂，你不会真病糊涂了吧？”
“母亲在说你，这你也听不出来啊？”
他翘着二郎腿一抖一抖，身上的肥肉也一抖一抖的。
唐婉凝抬了抬手，采荷端来温水喝了几口，润润喉，才道：“不，母亲说的是你们。”
“长嫂如母，如今嫂嫂病着，你们进来却不行礼，难道不是不知礼数吗？”
卫盈盈与卫墨昭瞪大眼睛，想要反驳，却一点儿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老夫人不快蹙起眉。
白柔月嘴角的笑落下。
今日的唐婉凝似乎有点儿奇怪，若是平日，不管生怎样的大病，已经下床行礼奉茶。
唐婉凝落了卫墨昭的面子，他瞬间不爽起来。
“不是，嫂嫂，你什么意思？”
“摆的架子比母亲还大！”
“平日里不见你这样，这两天发的什么毛病？”
“本公子饿死了，你快起来去准备膳食。”
他肥肥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对于唐婉凝的无动于衷非常不满意.
“嫂嫂，你听到了没有？”
“我，母亲，柔月姐，盈姐都还饿着呢。”
“又不是快死了，快起来。”
卫墨昭冷眼扫视站在老夫人身后的马嬷嬷。
“奴才的事放在后边解决，先把肚子填饱了。”
“再不去，我就让我哥休了你。”
唐婉凝不慌不忙地又喝了几口温水。
这卫墨昭骨子就是个混混，怎么教都教不起来，平日里在卫墨淮面前才会遮掩一下这劣质本性。
但在她们面前，从来不遮掩恶性。
上一世，唐婉凝掏心掏肺对他好，总想着把他这恶行扳回来，希望他以后能成为卫墨淮的助力。
上一世是她不懂事，不懂得尊重别人命运。
这一世，她倒是想要看看，卫墨昭没有了她这个兜底的嫂嫂，最终到底会如何。
唐婉凝缓缓抬起眼眸，讥讽道：“小叔这是断手还是断脚了？”
“还是说，成日赌博，脑子坏了？”
“肚子饿了，应唤厨房准备膳食。”
“需要嫂嫂再叫个启蒙夫子给你重新启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