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擦肩而过的命哟!”
余竹拍拍他的肩,“你命由天不由你。”
泥鳅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被伤到了。”他又想起什么,忽而道:“话说,那个真正身份矜贵的孩子呢?就没有消息了吗?”
余竹道:“英王妃是早产,可能还中过毒,那孩子应该生下来就夭折了吧。”
泥鳅轻叹一声,“他倒也可怜。”
两人唏嘘感慨一番,却没注意,闻星野听到那个孩子时眼眸闪了闪,没有接话。
等风雪稍停,几人赶紧下了山去。回去路上,闻星野还说起了小月在宫门前行刺昭荣郡主的事。
“小月怎么会突然刺杀昭荣郡主?”余竹微微皱眉,疑惑道。
闻星野道:“她这一刺杀还叫我发现,岳平芜与昭荣郡主的关系不一般。”
先前他们还以为岳平芜与英王有关联,却没发现她与昭荣郡主竟是可以以命相护的交情。
“还记得咱们扮鬼唬小月的时候,她说她找到了仇人。”余竹分析道:“这仇人不会就是昭荣郡主吧?”
泥鳅奇怪了,“董家与那郡主能有什么交集?”
这话问的没错。昭荣郡主是楚王的女儿,楚王是陛下的叔父,昭荣郡主是宗室贵女,二十几年前,先皇后寿宴被接来京城,出嫁前一直养在宫里。
两人身份悬殊,完全看不到交集之处。堂堂郡主,为何要对一个商贩下狠手?
这当然得问问小月才能清楚。闻星野回了大理寺便去见小月。
自早上被闻星野带回来,到这会儿关了快一天了。看守的说她不吃不喝,就看着墙面发呆。
闻星野在牢门外喊了她好几声,都不见她有反应,闻星野皱眉,她要是打定主意一言不发,那还真不太好办。
这时,余竹眼珠子一转,对着小月道:“你不想知道岳平芜的伤怎么样了吗?”
听见这句话,刚刚像聋了一样的小月忽然灵魂归位了,她转过头来,焦急问道:“她的伤怎么样?”
余竹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也得回答我的问题。”
小月想了想,最终对岳平芜的担忧还是占了上风。见她点了头,余竹就开口问道:“你和四福巷董家是什么关系?”
小月猛的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忽然她想通了什么,“那天扮鬼的是你们?”
她还以为、还以为是自己被那人发现了,不过也是,贵为郡主,她恐怕早就连董家都忘了,又怎么还会花心思,一直盯着呢?
小月自嘲一笑,“你们可真是将我吓了一跳。”
余竹道:“你此刻坐在这里头,应该也清楚,凭你一个人是无法向昭荣郡主复仇的,不如把你的冤屈说出来,他会给你做主的。”
闻星野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小声纠正道:“律法会还你公道。”
“律法,呵。”小月轻笑了一声,她不信,但她看向牢门外的两人,思忖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是董家的养女。”
“养女?”闻星野皱眉,户籍记录上没写董家有养女,而且失踪报案的卷宗上也没写有什么养女,怎么会漏过了一个人?
小月知道他在想什么,出声解释道:“因为还没来得及给我上户籍。我是跟着家人逃难来的,路上生了场病,醒来爹娘哥哥弟弟们就都不见了,是董阿娘收留了我。”
现在说起来倒是轻松,三两句话就概括了那段日子。可实际上,她当时病得厉害,身上起了水泡,有好几处地方都溃烂了起来,加上高烧不退,家人以为她染上了瘟疫,当天就把她丢在了路边。
其实在董阿娘出现前,也有几个好心人上前查看过她,只是都被她身上的溃烂给吓跑了。
那天的日头真大啊,她像条失水的鱼,快要被晒干前,遇上了心软的人。
董阿爹与董阿娘将她带回了家,他们给她换了衣服喂了米汤,还告诉她得的不是什么瘟疫,这病董阿娘之前也得过,还是董阿爹把她救了回来,所以她也一定能康复。
虽然他们二人清楚这不是瘟疫,但她当时的样子太骇人,叫别人知道容易误会,若是上报给官府,她就留不住了。于是,董家除了董氏夫妇外,没人知道府里多了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