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
秦墨一脉锻造的兵器,件件精良,他也未必全部看得上,这种小玩意儿就算了罢。
不过——
既然是来求人才,姿态放低一些也无妨。
他忍了忍,没说什么。
赵闻枭其实也不是想炫耀,这小玩意儿虽然攻击力还不错,但是远远够不着炫耀的程度,她只是该去打猎,不放心把嬴政单独留下。
刚好,可以趁机探探对方。
她在这鸟不拉 屎的美洲生活,啥也没有,要是能和他达成交易,互惠互利,忍忍他的死毛病,也不是不行。
兄妹两人互相打着自己的主意,一时之间,倒也显出两分和谐,让玄龙和火凰生出不切实际的希望。
不过。
希望就是用来打破的。
赵闻枭路过芳香万寿菊,顺手薅了一把,在水里洗洗,丢进嘴巴嚼了嚼,便吐在掌心里,啪唧一下糊到左肩后,用力揉搓。
她左肩前两日好了,昨天砍伐竹子,遇上露天的铅矿,一时兴奋,把自己撞了。
有点儿造孽。
嬴政眼皮子活泼跳动,想要逃离现场。
“你就不能稍稍讲、究、些。”
“讲究?”赵闻枭差点儿脱口一声“哥”,想起这人真是她哥,赶紧收回来,换了个称呼,“这位壮士,你觉得一贫如洗的我怎么讲究?找个碾药的碾子把菊花轧碎,再找开水烫过的干净布料包好,绑上去?”
她没有那条件,谢谢。
要是有,她一个经历过现代卫生培训的人,不会干这种事情。
赵闻枭把揉过的草药渣渣抓下来,丢旁边去,然后抓起旁边的草把手揩干净。
——衣服只有一件,她也不好弄太脏。
一下没太留神,连嬴政的袖子一起抓了,揉了他一袖子的绿色汁液。
她感觉到格外柔软的手感,顺着往上看了看,对上一张铁青的俊脸。
“赵、闻、枭!”
她一天不把他惹毛,是身痒吗!!
“呵呵……”赵闻枭尬笑,将袖子送回去,“要是我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嬴政用力扯开衣带,将最外层的深衣脱下,丢到一边,斜眼乜她:“你觉得我信吗?”
得亏他已吸取上次教训,穿了三层深衣遮盖。
赵闻枭:“……”
看来是不信了。
“我们今日不宜交谈。”嬴政努力压住自己的怒气,没把路堵死,“还是改日再会的好。”
赵闻枭伸手拉他:“欸,别啊,我有桩要紧的买卖,想和你谈谈来着。”
她伸手从自己腰带上挖出一坨白色,塞进嬴政手中。
嬴政:“……”
他转头就让玄龙回大秦。
这买卖,谁爱谈谁来谈罢,他不谈。
白光一炸,又一件深衣落在地上。
赵闻枭挡眼感叹:“欸,这人到底像谁,怎么半点儿没有我的好脾气?”
火凰:“……”
算了,它骂人不够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