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老城区,这里房屋低矮,不如这几年新开发区的摩登干净,却非常有人气,温砚还没有走到楼下,便有老奶奶亲切地和他打招呼。
楼底下也都是卖新鲜蔬菜的摊贩和夫妻经营的餐馆,温家在六楼,温砚往上爬的时候,两个穿校服的男孩子从他身边跑过。
温砚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几年前他和小钏。
一瞬怔忪起来……
“哐当”一声让温砚回过神,他一抬头便看见几个长相凶恶的alpha狠狠踹了一下门。
“再不把人交出来,不还钱,就该给你们家泼红油漆!在你们家门口写上欠债不还四个大字,让别人都知道你们家干了什么!”
说完,几个人趾高气昂地走了。
家里面差不多被搬空了,温景明抱着他新妻子缩在角落里,两个人头发凌乱,衣服也脏了,看起来很是狼狈。
温砚过去扶他们两个起来,“伯父。”
“一开始我们以为他是做生意失败了,谁知道他是赌博,欠了高利贷不止七百万,而是一千万,他现在不见人了,要债的就堵我们……”温景明喝了一口酒。
陈美素开始抹眼泪,“这个畜生……我说让你伯父别管我们了,他就是不肯。”
温砚看着这个女人。
温时钏还没失踪之前,温景明便和陈美素关系近了起来,后来温时钏失踪,温景明受到很大的打击,是陈美素陪在他身边帮他振作起来。
温景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种情况下,温景明是不可能抛下陈美素的。
就像他母亲去世后,温景明没有赶他,一直抚养到大学毕业。
温砚给他打的钱,他也一次没有收过。
如果温景明是一个很恶毒的继父,温砚不会有一丝愧疚。
可温景明不是。
出了温景明的家,温砚坐上了去东郊的车。
对他而言,结婚和不结婚没有什么区别。
一长串豪华别墅掠过后,窗外很快出现那栋灰色冰冷的建筑。
依旧是邱毅带他进去,路过围场时,狼和白狮冷幽幽地望着他,让温砚有一种错觉,是男人在透过野兽的躯体在盯着温砚。
温砚脊背僵硬着一直到坐在alpha前。
蔺川鹜披着大衣,夹着烟坐在沙发上,他盯着温砚,眉头重重地往下压,越发让双眼看起来冷酷。
温砚一瞬间想起了这几天看到他许多的新闻,手段残忍,性情暴戾,易感期失控……
每个字眼都让温砚胸腔发紧。
“考虑清楚了吗?”蔺川鹜道。
“嗯。”
“我说的结婚,是睡在一张床上,你要被我上,我易感期时要打开生殖腔,让我进去的结婚。”
蔺川鹜一字一句地说,黑森森的瞳孔盯住温砚,“现在,我再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温砚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不免难堪到轻轻颤抖。
温砚白着脸摇头,“……我答应你。”
蔺川鹜瞳孔倏地放大,起身时大衣滑落,让人更直观地感受到他手臂和肩颈隆起肌肉的形状,让人感到压迫和危险。
温砚轻轻颤抖着,蔺川鹜捏住他的下颌,逼他抬起头,然后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脸。
窄小的脸型,俊美柔和的五官,曾经是教书育人的老师,现在是公司里的经理,总是穿着保守的衬衣,世俗意义上成熟体面的男人。
然而衬衣底下是魅魔般的身体,被弄狠了,会脸庞潮红,双眼涣散……
蔺川鹜听到了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他喉结滚动着。
“三天后,带上证件,我们去领证。”
是邱毅送温砚回去的,一路上温砚握着一张银行卡,脸白得几近透明。
回到家,温砚做了一晚上的噩梦,都是关于alpha的,醒来时浑身被汗水浸湿,心脏剧烈跳动着,他捂住脸,平复了好一会儿才下床。
正好是周日,温砚去了一趟银行,把钱分到两个卡里,然后他拿着卡去了温家。
温砚把有一千万五百万的卡给温景明,“你拿去还债,剩下的钱,你和陈阿姨生活。”
温景明道:“你从哪里弄这么多钱?”
“我借……老板的。”
温景明拿过卡,叹口气。
“我还要赶去上班,先走了。”温砚打算离开时,温景明道:“小砚,你等等。”
“小钏失踪前一天,给我打过电话,我听见电话里有海浪声,他好像在坐船。”
“什么船?”
“我不知道,我只听见电话里一直有人在喊海天什么,这些我都和警察说了,警察也没查出什么。”温景明悔恨道:“当时我气昏了头,不免怨恨你,所以没有告诉你,之后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温砚怔怔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