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腕和脚踝被巨大的钢铁与银质镣铐锁在椅子上,猩红色的符文闪烁着不祥的光芒。m.yaxuanshuwu.com
“这看起来是不是很美味,阿里?”
一张长桌在我面前展开,我坐在主位上,通常这里应该是一家之主——父亲的座位。一切都不正常,桌上的菜肴也透着诡异。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它们闪烁着,宛如炽热的余烬。
“它……它看起来确实很诱人,萨拉阿姨!”
“是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她的眼睛不再是平常的灰色,而是深邃如星际间的黑暗,空洞得没有一丝生气。我的右手被镣铐拉向一把叉子,我无力反抗。当我的手触碰到它时,餐具瞬间闪过一道蓝光,我的皮肤上立刻鼓起了血泡。我强忍着疼痛,不让尖叫声脱口而出。
“怎么了,阿里?你是阿里,对吧?”
“亲爱的,她肯定有问题。”罗杰叔叔说着,坐了下来,其他家庭成员也陆续入座。到处都是一双双黑色的眼睛。
一只强有力的手揪住我的头发,猛地把我的头往后拉。
“姐姐,你是不是忘了念感恩祷告词?难不成,只有为了活下去把自己卖给魔鬼的下贱□□才会忘?”
“不!不,我只是在等大家都入座,这才是合乎礼仪的做法!”
“合乎礼仪,嗯?既然你这么注重礼仪,亲爱的姐姐,那就由你先来念吧。”
“但是阿喀琉斯,这应该是父亲做的事,不是吗?”
父亲走进房间,他每走一步,地面都跟着颤抖。他是如此强壮,强壮到只用一根手指就能捏碎我的手臂。他的衣领上别着一枚加百列骑士团的十字架,手中握着木钉和银质大锤。他走到桌子另一端,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啧啧啧,女儿。我们盼着你回到我们中间已经很久了。就这一次,你可以代替我来主持仪式。这是莫大的荣耀,只有放荡的娼妇才会拒绝。你同意,对吧?”
“哦……当然。”
“很好。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你可以开始了。”
他们都张着略显夸张的嘴巴,贪婪地盯着我。随着黑暗蔓延,他们眼眶周围的皮肤开始皲裂。
“祝……祝福我们,咳咳,哦,咳咳,主啊,咳咳咳,以及这些您的……”
我的喉咙火烧火燎的,每说一个字,嘴里就喷出一团团灰烬和烧焦的血滴。我必须继续下去,哦不,他们站起来了,不,求求你们……
我在陌生的景象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帆布帐篷的顶篷。
我躺在一个顶部敞开的金属箱子里,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
我坐起身,一块简单的棕色织物毯子从身上滑落。毯子下面,我还穿着陷入昏迷时那件沾满旅途污渍的裙子。
我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盏灯散发着柔和的蓝光,照亮了这个宽敞的空间。角落里放着一个箱子和一张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小床,另一边有一个装满水的铜制浴盆,旁边的椅子上放着肥皂和一块叠好的布。
“有人吗?”
“我在外面,姑娘。”
我站起身,我所在的这个箱子看起来很像棺材,不过这个箱子里面有个锁,可以让里面的人把它关紧,还铺着一块象征意义的被子。考虑得很周到,这份用心让我从那场噩梦中缓过神来,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
我走到入口处,探出头去。
我们身处一片林中空地,两支火把照亮了一片长满青草的土地,上面竖着鞣制兽皮的架子,大片黑色的鳞状兽皮正在晾晒。洛斯正轻松地拆解着第一个架子,一看就是经验丰富。
制革厂通常都有股厕所的恶臭,但让我惊讶的是,我只闻到了淡淡的化学品和草药味。
“晚上好,洛斯。”
“晚上好,阿丽亚娜。我给你放好了洗澡水,你试试那件裙子合不合身。”
“等等,你在一天之内就剥了鳄鱼皮、鞣制好,还做了条裙子和这个棺材?!”
“我更愿意称它为石棺。”他笑着回答,“没错。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十六个多小时,肯定累坏了。”
“这样啊,嗯,好吧,我一会儿再跟你聊。”
一想到和一个男人只隔着一层布就要脱衣服,我心里就有点警惕。但当我走进浴盆的那一刻,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了。
“啊——”
在旅途奔波了一个多星期后,能泡在温暖干净的水里,这种感觉简直太棒了。我把头完全浸入水中,享受着失重的感觉,哪怕短暂缺氧也丝毫不会破坏这份惬意。
我坐起来,拿起一块肥皂,竟然有香味!是茉莉花香吗?我把肥皂涂满头发和全身。
“哦哦,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