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我…… 什么?一切都不再有意义了!
有人像疯女人一样咯咯地笑了起来。
是我。
我站起来,拿起一把匕首。我无视了其他一切,跟着我的鼻子,朝着我感觉到的一股新鲜空气的方向走去。空气中弥漫着烟味,但我知道这就是出去的路。
我要活下去。
我恍恍惚惚地把那三具尸体留在了身后,走过了仆人和士兵的尸体,还有一堆莫名其妙的灰烬,来到了一个像是战场的地方。
在离一堵半倒塌的墙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道被破坏的路障。我数了数,地上散落着十几具双方的尸体,其中包括几个女人,还有各种各样的武器。
看起来入侵者强攻了这里,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当我走过路障时,他们愤怒的原因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座堡垒这个侧翼的入口被炸开了,然而墙部分倒塌了,形成了一个狭窄的通道,入侵者的尸体散落在地上。
即使在我恍惚的状态下,我也被眼前的破坏程度震惊了。什么样的狂热分子会像这样轻易地舍弃自己的生命呢?是什么能让他们如此坚定,或者说如此充满仇恨呢?
我穿过那扇门,发现了一些已经开始干涸的血迹。是刚留下的。有人把受伤的人拖走了。
好渴啊。
我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像大教堂那么大的大厅里。墙壁是天然的。这是某种洞穴吗?
正对着我的是另一扇门。洞穴在我的左边向上延伸,但那股新鲜空气是从我的右边传来的。我朝那个方向走去。
这个地方除了死人之外空无一人。几盏油灯提供了足够的光线,让我能看得很清楚。
这个大厅很空旷,它唯一的作用似乎就是给人一种威严或恐惧的感觉。我说不准。
我很快就走到了一组巨大的楼梯前,这时有两个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我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
第一个是个留着胡子的金发男人,他穿着一件蓝色的大衣,有着淡灰色的眼睛,看到我时皱起了眉头。第二个人让我惊讶地轻呼了一声。
我见过很多奴隶和自由人,他们有的来自海地,有的来自大陆。在许多白人面前,他们总是会有一些表现。
有时候是恐惧,有时候是尊敬,而且常常是反抗,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从不放松警惕。
但这个人不是。
他穿着一套米色的皮衣,而且明显带着武器,脸上带着一种嘲讽的笑容,这表明他谁都不怕。
除了主人和我的父亲,他也是我见过的最高的男人。
这两个新来的人后面分别跟着两个棕色头发的双胞胎男人和一个黑人女人。
他们所有人都散发着我现在认为是被诅咒者才有的那种冰冷的气息,前两个男人的气场和穆尔夫人、塞隆勋爵不相上下。
我得往上走。
我必须突破。
不。他们更强,我走不了。
那个金发男人朝我走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动作就快得让我来不及思考,我的眼前一片白光。
“啊!”
前一刻我还在向前看,下一刻我就被五根尖利的东西刺穿了肚子,被举到了半空中。疼痛难以忍受,我好不容易才勉强维持的意识终于崩溃了。
太痛苦了。
我就那样待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必挣扎。我也不必呼吸。动一下就意味着更多的痛苦。还是待着等比较好。集中精力对抗那团迷雾。这是我还能抓住的最后一丝意识。如果我放弃了,一切就都完了。我从灵魂深处知道这一点。
在我时醒时昏的时候,我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对话。
“…… 再明显不过了!有人背叛了我们,而且我们知道不可能是那些下等人!”
“…… 胡说八道。她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才四天,而这次袭击可是策划了好几个星期了。”
“…… 不能相信他的后代!我就知道收留她是个错误……”
“把她带上去,否则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真相。她吸过血了,可还是在堕落;她几乎已经无可救药了。”
不知怎么的,我们正在往上走。我们来到了另一个宏伟的入口,这个入口是木制的。我们穿过了一座被烧毁的宅邸的残骸。我们穿过了一个花园。我们到了外面。
终于,有什么东西把我从昏迷中摇醒了,我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是他!我的救星!
仅仅是他的存在就让我更多的意识重新凝聚了起来。足以让我关注周围发生的事情。
那个金发男人把我扔在了地上。我蜷缩着抱住肚子。我强忍着疼痛。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要活下去。
我只需要再等几分钟,主人就会救我了。再坚持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