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只听她对着沈澈说道:“先生,我都准备好了。”
闻言,沈澈站起身对未霄说:“将军,我们可以出发了。”不过转头,他又发现似乎少了一个人,询问道:“将军,你身边那位...”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
“哦!你说裴舟吗?我让他去准备马匹了,现在应该在山下等着。”
借着烛光,烟岚的目光在交谈的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心里不免觉察端倪。她忽地开口打断道:“先生,你的脖子怎么了?”
闻言,沈澈抬手在脖颈处摸了一圈,碰到一道细长又略微肿起的伤,不过已经结了痂。沈澈心下了然,只道:“没事,小擦伤罢了。”
见烟岚仍有疑虑,沈澈故意转移注意,问:“对了,‘乌山客’呢?”
“在这呢!”烟岚将手中一柄剑鞘雪白而细长的剑递给沈澈,而她自己则是手中青绿色、稍宽些许的。
与此同时,未霄的注意也从沈澈的颈间移向烟岚手中。竟是一眼,就认出是她白天与裴舟交手时用的那把剑。
这时,沈澈嗓音清冷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此刻的山脚下唯有一间客栈供来往的行人歇脚。夜幕之下,此处就成了这方圆天地间仅有的灯火。
裴舟就在这里,从酉初时等到日落西山,他就坐在靠近大门的位置,见着客栈从人满为患到只偶尔听到三两的谈话声。周身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柜台前的店主,还在一旁敲着算盘记账。
直到此时,他身旁坐着的青年猎户显然失了耐心:“诶,裴兄弟。你从酉初时等到现在,怎么也有戌时一刻了!你究竟在等什么人?”
张顺着实有些没耐心,能陪着裴舟在这里等上一个下午,大抵是因为好奇,究竟怎么样的人才会出手阔绰地买走那四匹马。
那个是他家老爹不久前牵回来的野马。依稀记得老爷子跛着脚焦急牵马催促他的样子。
“顺子!顺子!快去,把门口虎子手上的两匹马牵进来!”老爷子的声音极大,就站在门口将在里边厨房的张顺喊了出来。
张顺出来的急,烧火时粘在手上的灰还未来得及洗去。
“爹,你这是做什么,好 端端的,牵马做甚?”
他边上前伸手去接老爷子手中的牵绳边问道,只是还没碰到,手就被拍开。他便只好去门外将另外两匹马牵回,但他还不忘念叨:“咱们家怎么养得起这四匹马,不如拿两匹跟虎子家换点钱。”
“你小子!这个是上等的好马,特别是白的这匹...”老爷子年轻时是跟着师父学相马的,一边痛斥自己这没有眼力见的儿子,一边摸着那白马爱不释手...
老爷子说的话太多了,他只记清了那句“顺子,相信爹。这个能买个好价钱...”没想到,真让老爷子说中了,不过价格是他自己谈的,应该是出价高了。
真是冤大头。
在张顺仍处于思绪中时,忽见裴舟起身向门外走去,抬头望去方见沈澈三人从林中走出。意识到他们就是买主后,张顺就追上前面人的步子,跟着然后又停在他的身后。
看着裴舟向为首身形高挑的男子行礼。
这就是那个花了二十金买马的买家?
“公子,马就停在客栈侧边的马厩里。”裴舟弯腰拱手后道,随即抬手指向马厩的方向。接收到未霄的示意,他便领着一行人前去。沈澈走在后面,不时打量跟在一旁的人。
张顺对此却毫无察觉,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这马的来历,自家老爹怎么对待马儿比亲儿子还好之类的。没人搭理他也不觉尴尬,兴许是因为本地人骨子里的热情所趋。
“好了,谢谢你张顺兄弟。”未霄拍了拍马背,对张顺说,“也告诉你爹,这马很不错。”
“诶诶,好嘞。”
张顺刚应下,就见四人陆续上马,只听一声“驾”,马蹄声多而实,扬起大片尘土。不多时就不见几人的踪影。
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穿不透夹道的竹林,周身的黑暗与明亮的月光将沈澈与他身下的白马衬得格外亮眼。
此刻,一股杀意悄悄地蔓延开。
耳畔仅有急促的马蹄声与夏日的虫鸣声,白日富有生命力的鸣声此刻却让人觉得诡谲。忽然,一只旋镖飞出,划破这虚假的平静。
“小心!”未霄喊道,离飞镖最近的沈澈迅速反应低头避开。一只、两只...对方的飞镖似乎用不完,不时有新的飞出。
显然对方来势汹汹。
“这些飞镖会重新飞回来。”沈澈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大家听清,“不要往空中打,打到地上去!”
就在这时,潜藏在黑暗中的人才一一现身,目标明确,剑指沈澈。情况紧急,他们不得不下马应敌。对方虽在人数上占优势,却并没有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