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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在一起的女眷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围拢在他的身边。
“淮水姐姐!”王家妹妹脸都哭花了,倚靠着翠翠哆嗦个不停,被翠翠护在怀里挤到了余淮水的身旁。
“淮水,大当家呢?”
翠翠脸上满是凝重,她胆子要大些,没被吓得失了分寸,可紧张四瞟的目光还是暴露了她心里不安。
“他... ”余淮水知道这个时候说出臧六江去拦杀手会吓垮这批女眷,硬是扯谎道:“他回山下拿东西了,还没回来。”
周遭立刻响起一阵庆幸的哀叹,有那上了年纪的还拱手向天不停拜道:“那就好,那就好... ”
余淮水拉着翠翠到一旁,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翠翠脸上的神色有些疲惫,搂着王家妹妹的手紧了紧,望了一眼大院对面的男丁。
“林大头包了车带我们回来,刚到寨子门口就被他们拦下了,说是要查什么案,把寨子里所有人都聚在这儿不许走。”
王家妹妹哭哭啼啼地接话道:“他们可吓人了,有人不肯出来,他们就砸门进去硬是把人拖出来,当官的也不能这样呀..... ”
有衙役瞪了这个方向一眼,正要发作,肩头便被人拍了一把,这人回头一看,来的是府衙里的师爷。
“您怎么来了?”刚刚还横眉竖眼的衙役弯下腰去,满脸的笑:“这边都是粗人,别起了冲突伤着您。”
“刚刚是不是带了个小姐模样的人回来?”师爷并不搭理他的谄媚,扫了一眼人堆,一眼便盯上了余淮水。
余淮水是与翠翠几人结伴下山特意换了裙装的,回来便撞上这事,他生的白净又纤细,穿的也精致,在人堆儿 里相当扎眼。
“把他带过来,老爷有话要问。”
四周响起一片惊诧的呼喊,几个奶奶拦在余淮水的跟前,哆嗦着声儿不许衙役拉走余淮水。
这清白的姑娘跟着衙役走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即使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人言可畏,只怕也会传出不好听的。
“你们当官的要干什么,他一个姑娘家,平白跟着你们过去,名声就毁了!”
“是啊!你们要干什么!”
衙役没了耐性推搡起人来,上了年纪的妇人哪经得起他们这一推,眼见着越闹越大,余淮水挤出了人群,一把横在那衙役跟前。
“我跟你们去,但我只站在门外不进去,既方便了你们,也保全了我。”
衙役与师爷对视几眼,这大院里聚集了少说百人,若真闹起来,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既然人能带过去问话,那进不进屋也不碍事。
“行,你跟我们来吧。”师爷一挥手,一左一右的衙役便押着他往人群外走。
“我陪你去。”翠翠有些急了伸手去拉余淮水,想要陪他一起。
可余淮水怎么可能带她去,若真出了什么事,他是男人,那群人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可翠翠不行。
“没事。”余淮水拍了拍她的手,被衙役推搡着出了人群,竟是往不远的一间房屋去了。
屋门半开,余淮水到了门前被摁跪在地,仰头一看,屋门口摆了张桌案,一个头戴官帽身着官服的男人正坐在案前,他眉骨极深,眼圈下凹,两眼一直半睁不闭的,一副十分瞧不起人的模样。
这就是臧六江他三哥提过的朱有德?
朱有德慢腾腾地喝了口茶,打量一眼门前的余淮水:“你就是前几日被臧六江那厮绑来的富家小姐?”
“... ”余淮水想起傅聪傅明离开时的保证,可那二人并不知道自己是被当成姑娘绑回来的,这县衙老爷张口便是富家小姐,让余淮水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接话,垂着脑袋一副很怕的模样:“你们是来救人的?”
“我们老爷事务繁忙,原是不打算管你这来路不明的村妇的。”
旁边的师爷开了口,趾高气扬道:“可查到这寨子里有更大的案子,若你能替我们做一做人证,我们便救你出这苦海送你回家,如何?”
“什么人证?”余淮水心头一跳,抬眼看向书案后的朱有德。
“先说这伙土匪不光伤人抢财,强抢民女,祸乱一方。”朱有德怪腔怪调地喝着茶,狡黠的目光一扫余淮水,加重了语气道:
“还与东洋外的私盐贩子勾结,倒买倒卖,这条条件件,可都是杀头的大罪。”
“可我从未见过什么私盐。”电光火石间余淮水便明白了官府的龌龊心思,他硬是直起腰来,张口替臧六江分辩。
“有没有私盐可不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说了算。”师爷呵斥一句,两边的衙役便上前硬是摁低了余淮水的头,让他不能直身。
朱有德斜了师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