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缝什么呀!”翠翠的眼睛亮亮的,一如屋里探出脸来的姑娘那般:“你回去歇着!不用你缝了!”
“你也太棒了,淮水姐!”
“痛快死了!他们那伙人老来找麻烦!”
“以后再也不给他们缝了!哈哈!一两银子一件我都不缝!”
“一两我缝!”
“你个财迷!”
姑娘还是刚刚那边吵闹,脸上带着笑与兴奋,比初见时亲切许多。
余淮水瞧着她们,便想起打小一起长大的小坛来,那个小丫头是从小配在他身边的,跟着他难免被某些下人瞧不起,每每受了欺负他就是这样去讨公道的。
“快回去吧。”翠翠两眼笑得弯弯的,抬头望了望天色,凑到余淮水的耳边小声道:
“大当家巡山要回来了,你快去洗洗,迎迎他。”
余淮水有些别扭,可想起寨子里那些传言,似乎真引起了不小的误会。
“臧六江他,真是每天愁眉不展?”
“可不是。”翠翠刚说完,旁边便挤来个正偷听的姑娘:“新婚几天哪有分房睡的呀,淮水姐,你若是有委屈就说给我们听,我们给你评评理。”
“真没什么事儿,我只是多看了两天书,有些冷淡他了... ”
余淮水回想臧六江这几日端着饭菜进书房的场景,自己还真是无情,连多余的话都没跟人家说过。
今日还狐假了人家的虎威呢,怎么也得去哄上一哄。
“那我先走了。”
余淮水也不扭捏,举着乌黑的双手朝屋里支会一声,转身朝臧六江的卧房跑去,还没等进屋,远远便瞧见屋主人已经回来。
臧六江今日似乎格外的忙,带着的人手也不少,一队人骑着马浩浩荡荡地进了寨子,便见臧六江的房前有个身影正探头探脑。
仔细一瞧,正是 两手乌黑,身上脏兮兮的余淮水。
臧六江心头猛地一跳,连忙翻身下马向前接过迎来的余淮水,紧张地翻开他的掌心查看。
“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这么脏?和人打架了?”
余淮水反手攥住他的手腕,一挑眉梢,瞥了眼他身后的一众土匪,压低声音道:
“先别管这个,你听说寨子里的流言了吗?”
“流言?”臧六江一愣。
若说流言那真是太多了,寨子里人多口杂,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都有。
有说寨子里的老母猪生了两只狗崽儿的,有说王婆婆的大肚子不是胖了是怀孕了的,还有说半夜寨子里常有鬼影游走,来来回回好不吓人的....
“你说的是哪个呀媳妇儿?”
臧六江扯了手帕倒了水给余淮水擦手,正低着头瞧那乌黑的手心,却不想余淮水猛地抬起手来,左右一把夹住了臧六江的脸蛋,在他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妈呀!”时常陪伴在臧六江身边地土匪发出一声伤感的嚎叫。
这青天白日的是做什么!还让不让单身汉活了!
“媳,媳妇儿?!”臧六江脚都软了,十九岁的大当家被这一口亲的三魂七魄各飞了一半。
大当家飘悠悠甜蜜蜜的魂儿冲上天际,钻入了高高的云霄之中。
余淮水手上的草木灰刚被水打湿,在臧六江的两边脸上留下了一干一湿两个手印,饶是如此,还是能瞧出他一张脸红到了脖颈。
“怎么样?”
余淮水似乎还没察觉异样,他搭着臧六江的臂弯,偷眼瞥他身后的那帮土匪,心想人数真不少,这一口下去寨子里的流言该去了一半了。
他心思没在臧六江身上,又在偷看,半边身子都贴在臧六江的怀里,臧六江哆嗦着两手,轻轻拢在了余淮水的腰身上。
忽然,余淮水后腰一紧,两脚悬空猛地一抬,被臧六江囫囵扛到了肩上。
“臧六江?!”
余淮水还没明白臧六江怎么突然如此,身后的土匪已经欢呼起哄一片,他们紧拽马缰,骑着的各色马匹便发出高亢的嘶鸣。
如同乍然响在高空的烟火,庆贺着有情人的情意相投。
臧六江抬起胳膊草草揩了一把自己的脸,回头吩咐一句:“弟兄们今日辛苦!回去杀猪宰羊,好好吃上一顿!”
“真是为了我们辛苦?怕是庆祝第二遭洞房吧!”
人群里发出一阵笑,臧六江也顾不上那么多,扛着余淮水几步进了房门。
床褥还是凉的,没被烧过,堵在身前的人却烫的厉害。余淮水被他夹在臂弯间,这才慢慢惊觉刚刚的行为是什么用意,他白净的脸上迅速爬上一层红,便见臧六江的脸已经近在眼前了。
“我... ”臧六江的眉眼似乎都在紧张的颤抖,他生的太好,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