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兰序的胸腔突然发闷,他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m.wannengwu.com
祁牧跪在地上,手脚慌乱的扶起刘婶,他的衣上很快被血迹沾染,但祁牧很匆忙的伸手去探刘婶的鼻吸。
奚兰序道:“她还有口气。”
但是命不久矣了,祁牧看见刘婶的脖子上头少块肉,那么多的血,流了一地,就是从这伤口之中喷涌而出。
明明,明明前那么些时候,婶子还来家里的。
祁牧抓紧了刘婶的衣袖,眼泪已经快从眼眶砸下来。
奚兰序从后头走上来蹲在祁牧身边,等他侧目,看祁牧真为一个凡人哭了,奚兰序抿起了唇。
救人,也不是不行,只是奚兰序看看自己的手,这样会暴露。
可是……他哭了。
“我有办法!”祁牧突然伸手,一把抹上了地下的血痕。
当他凭空画符的时候,奚兰序都惊了。
收过祁牧符的那个老魔说过祁牧天资奇差,他画的符缺胳膊漏腿的,功效还抵不上旁人的十分之一。
所以祁牧久而久之都不靠这些赚钱了。
只是今日死马当作活马医,他是没办法,随手写下的往生符,一抹红光飞进刘婶额间的时候,祁牧却叫奚兰序大开了眼界。
这是魔族古籍上才记载的方法,之所以别人的符是金色那是因为……只有自天地自然孕育而生,远古魔族,魔神用心血画的符才是红色。
但,奚兰序不会画符。
魔尊,是现修真界唯一一个魔神遗脉,这是人所周知的问题。
奚兰序不记得自己有兄弟!就算有,那兄弟也更不可能是祁牧!他们……都要成婚了呀。
奚兰序的神色越发白,可看着刘婶的气息逐渐平稳,祁牧面上的喜悦也越发明显。
他几乎忍不住的回头看着奚兰序就说:“阿序,你看,是不是有用?”
奚兰序:……
有用是有用,但他说不出。
所幸,被兴奋占据头脑的祁牧也没看出这一点。
奚兰序的梦核是叛徒,祁牧身上明显有比奚兰序这个主人更吸引奚小序的地方,以至它流连忘返,迟迟不归。
村中的犬吠声骤然传来。
祁牧刚抬眼,就见远处一道黑影袭击,登时,奚兰序没顾得上其他,一手拉起祁牧,顺道还给刘婶传走了。
祁牧在慌忙中也没看清,这下无论腰背上都是属于奚兰序的,温热触感。
祁牧很信任他,所以哪怕奚兰序的反应这般灵敏,祁牧也不觉有异。
在这世间谁都可以很厉害,他的阿序很厉害,那又有什么错呢?
黄花村外的村碑都是叫人砸了一个坑,奚兰序带着祁牧跳下了一边的田垄,祁牧手上还有刚刚沾的,几分未干的血迹。
他道:“阿序,你等等,我想想,想想。”
祁牧开始绞尽脑汁的去想,这时候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学符的时候还不够认真。
祁牧才穿来半年,就记得几本书上的符箓,如今小几个月没用,他竟也是有些混了。
于是,祁牧用手捶了捶脑袋,奚兰序拉住了他的手,看他那般懊恼的模样不经要问:“你学了多久?”
怎么说都有十多年吧?
看祁牧的样子,奚兰序信了他是个天生的画符高手,想必在背后教他的师父也是个能人。
但祁牧说:“看书学了小两个月,可我总是记不清。”
奚兰序:……
偏生现在到了急用的时候,祁牧才知帮他卖符的老魔说的不错。
他在画符这事上是真的没什么天赋!
村里的田园总是辽阔的,这会的时节,早就是各家已经播种快一季的时候。
田上那伤人的恶犬一时没咬的目标,反倒叫它身后的修士都追上前来。
还没看到人,声音就先来,那些人断言:“魔头!哪里跑?”
这凡人村落便是一座魔窟!
祁牧在与田上恶犬对上视线,于是也瞧见了那畜牲口中碎布。
布虽不精细,却是村中人日常会穿的样式,祁牧眼中瞳孔放大,眼前仿佛都看到黄花村那些百姓的呐喊。
那些,曾与他有过朝夕相处的人们。
两个魔头?牵着灵犬的修士愣住,尤其是在看清祁牧那张一眼清白的脸后,当即便是正义。
直接松开了手上牵着灵犬的绳索,二话不说便指挥身旁人:“拿下!”
祁牧的长睫微颤,一时间想不起能用的咒法。
心也跳的嗓子眼。
此刻,祁牧只从像他猛冲而来的那些杀招中瞧出一个意思:装什么无辜?是魔哪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