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真烟吗？”
“不是。”
“……”
“你不是要抽假烟吗？”
“……”
他的唇抿得很紧，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矛盾的人。
脚尖几乎在瞬间就调转了方向。
“就在前面不远，要去吗？”
顾盼把手伸入兜里。
“去。”
她今天说什么都要把烟给买了。
破地方连个可以抽的烟都没有。
有点想骂人，忍住。
顾盼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路。
左一脚，右一脚。
反正走起来很好看，像一根竹子。
“你是本地人吗？”顾盼问他。
他点点头。
“宁城的？”顾盼又问。
他摇摇头。
“那你是哪的？”顾盼看着他这身很有特色的打扮问道。
他的唇轻轻的抿了一下。
“我是乌镇的。”
“没听过。”
“嗯。”
如果说再感觉不到对方并不想和她多聊，那她就真的成傻子了。
她本来下去的那股莫名的气又提了上来。
下一秒，他突然站定。
“到了。”
还是一个杂货店。
只不过这次卖东西的是一个年轻人。
他们好像互相认识。
年轻的老板笑着调侃说：“阿野，过来买什么？”
他往旁边撤了一下：“我带她过来买烟。”
年轻老板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看了一下顾盼，又看了一下他。
冲他招招手，俯在他耳边把声音压的很低。
“你不是知道我这都是假货吗？”
他点点头。
盯着顾盼，认真的说：“我知道，她喜欢抽假的。”
“……”
这是顾盼第二次被人用看傻子的表情看她。
她的手在兜里捏了一下。
掀起眼皮，将手重重地搭在了玻璃柜上。
“给我一包金桥爆珠。”
年轻老板看了一眼他。
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年轻老板才将手伸进玻璃柜子里，拿出了烟，放在顾盼面前。
“多少钱。”顾盼冷着声线问。
“二十。”
“怎么别人那里卖二十五？”顾盼皮笑肉不笑：“怎么？你这个要假的有良心点？”
年轻老板瞬间涨红了脸。
本来就是黑色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泛着淡红色。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第一次遇见喜欢假烟的，给你便宜点。”
“……”
“你要打火机吗？”
“打火机你也有假的？”
“……”
“来一个吧。”她确实也没带打火机。
一共二十一块。
顾盼扫码给了钱。
她将烟在手里捏了捏，手感上其实不太能摸的出来。
年轻老板有些自豪：“不是我说，我这里的假烟，绝对是最正的。”
很牛的形容。
顾盼想。
她将外面的包装撕开。
从里面抽出一根，将烟蒂含在唇间咬了一下。
一只手蹭地按下打火机。
火苗晃动了几下，稳稳地将烟点燃。
丝丝绵绵的烟雾往上飘。
顾盼吸了一口。
薄荷的味道很淡，没有真的浓。
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有些刺鼻的味道。
很淡。
她吸了两口，脑袋都有点发昏。
嫩白的指尖将烟夹住，看着烟蒂燃烧。
他走上来认真地问她。
“怎么样？和你抽的那些假烟一样吗？”
“要抽一根试试吗？”她笑了一下，抬头看进他的眼睛里：“阿野。”
他琥珀色的眼眸闪过一瞬间的白光。
冷而明亮，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与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