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局中人不一定能及时窥见自己的不足之处。
况且未来我们的幼稚园会越做越大,会招募更多的教习入园,你都要排斥他们?”
人鱼烛淡雅的淡白光芒下,凛月移开视线,似在沉思。
半晌后,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闲待春是有点本事傍身,如果他愿意留下来,我会好好与他相处。”
“话又说回来,”凛月忧心忡忡,双手交叉置于桌上,“我还是担心这个赌约,我们本就计划好要使园生早日学会化形,但预估时间至少要四个月,也便是半学年,如今只有两月时间,若要实践我们的猜想,恐怕……”
“凛月,”白宁杭靠在桌边,宽慰似的握住她的手,“我们可以的,两月时间够了,否则我不敢假意被城主算计。”
凛月抬头,如雾霭般的暗红色瞳仁里倒映着女子势在必得的笑容。
她忽觉安心,往日的傲气重新萦绕在眉眼间,“也罢,当年我们连魔宫都逃出来了,还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做到的?”
白宁杭:“两月后,才是我们盛大的第一次登场。”
翌日。
素耳墨耳躲在篱笆后,打量着不远处执勤的归山繁。
“你去吧,墨耳,我害怕……”
墨耳直摇头:“我也害怕。”
仿佛感受到来自身后灼热的目光,归山繁回头,两只兔妖耳朵一挺,手忙脚乱地缩回去。
“完了,他该不会看到了吧?”
“嘘,别说话……”
风过,篱笆边的草被压弯了腰。
宁静和谐的气氛中,偶有稚嫩的童声从教室里传来。< /p>
素耳动动耳朵,仔细听着动静:“应该没有发现我们。”
下一刻,黑色的阴影遮蔽日光将他们盖住。
兔妖皆是一惧,哆哆嗦嗦地仰头,对上了归山繁阴恻恻的笑。
“我、我们不是故意偷看你的!”素耳挡在墨耳身前,“对不起!”
“是吗?”
归山繁好以整暇地倚在篱笆上,“看来你们不知道我的规矩。”
素耳怯生生地问:“什么规矩?”
一股恶趣味在心间滋生,归山繁俯身,声音轻飘飘:“要是谁多看了我几眼,我就会把那个家伙的眼珠子挖出来。”
说着,他露出了白森森的尖牙,故作凶狠地一吼,吓得两只兔妖紧紧抱作一团。
而他却开心地大笑起来。
“你不要吓唬我们了……”墨耳大着胆子说,“我们找你是有事情的。”
归山繁脸色冷下来,“你们怕我,对我避之不及,能有什么事情找我?”
“是白园长要求的。”素耳补充道。
白宁杭?
归山繁往书房紧闭的门一瞧,“行吧,什么事?”
“你跟我们来。”
素耳撂下这句话,就拽着墨耳撒腿往农舍里跑。
等归山繁悠哉悠哉地赶到时,只见案板上放着一只大陶碗,碗里盛有鲜红色液体,散发着幽幽的血腥味儿。
归山繁眸光一暗,喉咙发紧:“这是什么?”
“白园长说了,每两日给你盛一碗鸡血,嘱咐我们必须看着你喝掉。”
听到是鸡血,才生出的食欲荡然无存,归山繁嫌弃地撇嘴,抬脚就要离开。
素耳墨耳记得白宁杭的吩咐,急得一人抱住男妖的腿。
“不行,你必须得喝了!”
“哈?”
归山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忽而想到什么,他扬起嘴角:“行,我喝。”
黑爪拿起陶碗,指尖划过液体表面,泛起阵阵波纹。
素耳墨耳踮起脚,眼巴巴地看着他。
就在归山繁即将喝进嘴时,“让我喝鸡血?”他轻蔑地挑眉,“你们告诉白宁杭,不可能。”
他将碗往身后一甩,鸡血在空中画出个好看的弧线。
素耳惊叫。
一股肃杀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请问,能借在下一把小锄头吗?”被泼的满脸血的闲待春笑眯眯地问。
兔妖被他诡异的平静吓得不敢说话。
归山繁不客气地上下打量:“兔妖,跟白宁杭说一声,这鸡血被这阴柔的家伙抢着喝掉了。”
说完,大摇大摆地迈开腿,路过一身血腥的闲待春时,甚至还故意撞开他,丢下一个极为不屑的笑。
闲待春揉揉肩膀,用衣袖擦擦脸,依旧笑眯眯:“请问,能借我一把锄头吗?”
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话里压抑着歇斯底里的怒火。
墨耳连忙翻出平时用的锄头递给即将忍耐不住的闲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