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有时身躺硬感十足的竹榻上他不禁埋怨她的无情,但很快又压下这些感情,他告诫自己,他能行。
昨日与李安意谈论之时,沈澹惊觉她离自己愈来愈远,女人眼神疏离如刺骨寒冰扎入骨缝,疼得无法忍受,加上寻凶毫无进展,经过一晚上思考,他决定改变策略,挽回妻子的心与寻凶同时进行。
至于沈澹一开始为何没有选择这种做法,是因为他穿越那天脱口而出的气话,让他一时之间拉不下脸劝和。
知秋的嘴似沾上灵性般真,博海院门口素裙摆动,沈澹日思夜想的人出现。
李安意甫一进院,瞧见沈澹兜圈子走动,她眉尖抬起,又整哪门子幺蛾子。
知秋眼尖最先瞧见李安意,她好似看见活菩萨样,如释重负盈盈一拜:“奴婢拜见少夫人,少夫人金安。”
沈澹身体一僵,又刹那间恢复,他双眼飞快亮起光,脸上露出笑容,语气柔若轻羽温和说:“安意!回来了!知秋,快去布膳。”
【鸿门宴】
饭厅木椅里李安意颇有心情评价,晚膳和林管事那里的大相径庭,饭菜满满当当摆上圆桌,目测十几种菜,荤素搭配,虽只是小盘,鱼羹、肉炒山笋,红烧肉丸子,可谓应有尽有,而这些仅两人食用。
好似怕主子不满,在旁布菜的知秋恭敬说:“晚间,厨房会洗些果子端来。”
沈澹面不改色用筷子夹个肉丸子,放在李安意身前的饭碗上,又不经意间抬眼示意知秋离开。
知秋知趣躬身退下。
房间内只余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用膳。
李安意不动如山,默默等沈澹作妖。
沈澹瞧她沉默不语的状态,心里一慌,袖中掩藏的手紧了又松,模样轻松说:“为何不吃 ,过会放冷了不好吃……”
细微的动作难以逃脱李安意的双眼,她冷冷道:“沈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她可不想陪他玩些假模假样的游戏,影响心情。
女人双眼蕴含嘲讽与沈澹对视,面色明明一如既往的淡然,嘴上却说出掏人心窝的冰冷话语。
“李!安!意!”
刺耳的‘嘎吱’声突兀响起,沈澹怒不可遏站起,眉眼压得极低,周身缠绕不悦气息,身躯颤若风中落叶。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李安意却悠然自得,并不对自己轻易惹怒沈澹感到意外,他愤怒的模样过去司空见惯,接下来的话她熟悉到能背下来。
沈澹双手用力撑在圆桌上,疼痛循着手往上传与怒气碰撞,好似通过这种方法发泄不虞,他上半身前倾直视李安意,整个人被她眼中的讽意烧得如置身几天几夜永不熄灭的熊熊火焰,烈火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他口不择言:“你毕业后,我一直呕心沥血工作,商场上日夜奔波,喝酒喝到吐血为了什么?就为了养你,而你对得起我吗?”
李安意无动于衷,注视男人眸中怒火。
女人无波无澜的眼神犹如冷水淋头,沈澹心中怒火被浇得无影无踪,他败下阵无精打采说:“我先走了,你身体不好,多吃点。”
沈澹艰难挪动步子,企图听见挽留的声音,可他最终还是失望,临近门槛也无丝毫响动,回头一瞥,女人侧头望向窗外,只给他留下乌髻边素色绢花。
他口腔生苦,丝丝苦意扎根心脏,困惑自己为何一遇到她冷淡神色,就像着魔一样控制不住吐出违背意愿的刺人话语。
以往的记忆如幻灯片般闪过,似乎从那时起她对自己冷淡起来。
可他苦思冥想一阵,原因毫无头绪。
书房内,沈澹无心读书,一手捏住书角,久久不翻一页,来回踱步。
烛火照在窗上的影子不断被男人穿过,沈澹抓耳挠腮,一夜不眠。
留在饭厅的李安意凝视桌面依旧温热的好菜,高声喊:“桃芝。”
适才她和沈澹谈话时注意控制音量,院内丫鬟们恪守规矩不会靠近,缘此,无人听见方才沈澹怒话。
这世间要论最了解沈澹的人,比来比去,最后还是她李安意胜出。不是她自信,而是众多事实堆积来的结果。因此,每当自己不想见沈澹时,会故意气走他,无一次失手过。
不一会,桃芝期期艾艾窜进,她满脸兴奋如鸟雀样欢快询问:“何事?小姐。”
虽然不晓小姐今天去干什么,为何独自离开,但小姐所作所为始终是正确的,她无脑信任小姐。
“桌上菜分给院内丫鬟们尝尝。”
李安意不清楚桃芝的内心想法,她不忍浪费粮食,和沈澹争执后,自己又没胃口,索性给她们尝尝。
桃芝木愣愣地瞪向一口未动的饭菜,纵使脑子粗笨,她也察觉出李安意的不对劲。
她双手不安地绞紧,嘴张开又闭合,支支吾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