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意’的家。
陌生与熟悉两种感觉在李安意脑海里冲击撕打,疼极了,她快速压下莫名情绪,重要的事情摆放在面前。
无心关注侯府布局,她匆匆跑向春桃死亡的地方。
春桃尸体被发现在威武侯府后院一处荒废水井里,有位婆子夜里喝酒上头,大半夜不睡觉闲逛,迷迷糊糊闻到臭味犯恶心,沿着味道走向水井,中途犯困,倚靠水井边睡觉,酒醒后朝井里瞧两眼,蓦地看见一个人直勾勾盯着她,吓得她大喊大叫,引来众人围观。
侯府李管家侄子李轩将尸体打捞上来,详细打量才发觉是承恩伯府上的丫鬟春桃,惊觉是件大事,忙命人通知李安意。
一股独特的臭味飘散,李安意还未走到那个荒废水井所在的院子就清晰地嗅到恶臭。
与此同时,两种明显压低声音却依然清楚的话语传入她的耳里。
“不得了的大事!瞧着如花似玉的丫鬟竟被人杀死了!”
“是啊!老姐姐,咱们侯府自从老爷病逝愈显没落,眼下夫人去世,少爷失踪,还摊上这档子事,该如何是好?”说完,刚才出声的人猛地拍腿,清脆的响声回荡,明显投入进去。
“失踪,呵!这只是个好听的说法。”
“姐姐莫不是知道什么?告诉妹妹我,不然我夜里心痒痒。”
“……”
“好姐姐~”
“你莫说出去,据我老伴说,少爷是被人杀了……”
“你们在干什么?我叫你们 守着尸体!”气呼呼的男声猝不及防地打断两人闲聊。
李安意知道不能听墙角,是时候要进去了。
一位体高面目平凡的年轻男人正严厉地训斥两名大约四十多岁的婆子。
婆子们或许觉得被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责问丢面子,都僵直脖子不说话,最后忿忿离开。其中一人留下一句话。
“拿着鸡毛当令牌,耍威风!”
男子双手攥紧成拳,面露愤慨,显然听见婆子的话语。
李安意刚来就目睹这幅画面,男子瞧见她,抱拳行礼:“小的李轩拜见沈夫人,夫人安好。”
一同看见这一画面的桃芝跳出说:“李轩几日不见,竟如此生疏。”
李轩不好意思地笑笑:“礼数不能少,唯恐他人说些闲话。”
“春桃的死因是什么?死亡时间?”李安意知晓时间紧迫,直指要害问道。
“我已经秘密寻找仵作前来验尸,他人未至。”李轩恭敬回答,又犹豫地添句话:“夫人可见过此物……”他缓缓从胸前衣襟里掏出一物。
霞云悄悄移动遮住散发余晖的夕阳,霞光被挡得严严实实。
散逸莹润微光的水纹青玉佩安静地躺在李轩的手心,玉佩质地温润,色泽通透如绿泉。可惜的是玉佩沾上几缕血丝,此为不祥之意。
李安意轻柔捧起玉佩,触手冰凉顺滑,心神舒适。翻动玉佩,另一边中间雕刻出两字——松和,字迹飘逸洒脱,自由随性给人美感,
桃芝大惊失色,望向李安意喊道:“这是……这是!”
李轩抿唇蹙眉,同桃芝一样注视李安意缓缓说:“这是小的命人求见夫人的原因。”
“姑爷的贴身玉佩。”桃芝一句话终于小心翼翼地吐出。
在场三人唯有李安意不明
所以,一头雾水,日后她会了解大雍朝男子贴身玉佩如同绣有女子小名的布帕香囊,非至亲不得携有。
松和,沈澹的表字。
桃芝与李轩面面相觑,等着李安意辨认。
李安意自然不晓此物是否是沈澹所有,她默默无言。
仿佛嫌局面不够乱,李轩加了把火:“这是小的在春桃衣袖中发现的……”
沈澹的贴身玉佩被丫鬟藏带出府与承恩伯府丫鬟死在威武侯府,两件事盘旋于场内三人脑海。
“哒哒哒”
身躯佝偻,体型消瘦,两鬓斑白的老者肩背木箱独自一人到达现场,赫然是位仵作。
老者站定身子,目光犀利凝视李安意。
李安意浑身紧绷,展现战斗状态。
李轩于一旁介绍:“这位名叫老狗,前身是老爷麾下医术精湛的军医,不慎受伤后转职做仵作,经验丰富,主要是嘴巴紧,值得信赖。”
老狗咧嘴一笑,然后忙着验尸,根本不搭理李安意。
【怪人】
三人才发现他们在春桃尸体边谈论半天,吓得脸上仿佛惊出汗。
“年轻人”
四周游荡老狗古怪的声音。
【一定是嘲笑】
三人不约而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