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禾羞恼地从椅子上一骨碌站了起来,没好气地揪住了他的耳朵:“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五年前故意吓唬我,说我要挂科的事情了。”
理科男腹黑的刻板印象都是因为这个混蛋被打破了,因为这个文科男也是相当的腹黑,可恶至极!
许舟岸忍笑求饶:“错了错了,饶了我。我真要去做教案了。”
孟禾哼了声后松开手:“去吧去吧。”
许舟岸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季斓这边还在通过搜索引擎研究外城的情况,林则安则注意着时间提醒她该休息了。
就这样到了约定的时间,季斓和林则安一起来到了他说的及雨咖啡馆。
很难想象在这种地界能让路子然找着一个这样的地方。
这是一个露天咖啡馆,色调复古,楼下只有一个前台和几张圆桌搭配着靠椅,踩着木质的旋转扶梯上去就是另一片喝咖啡的地方。但路子然选的位置是在室内。从季斓的角度看过去,纱窗被不知道从哪儿流窜而来的风吹动,露出外面景致 的的一角。
栏杆外的不知名树种斜斜探过枝桠,铸铁栏杆爬满了常春藤,叶片缝隙里漏出这座城市共通的灰白粗糙水泥。
角落那架老钢琴的漆面剥落成斑驳地图,琴盖半开,无人弹奏的旋律化作铜铃,悬在屋檐下等风经过,吊灯亮起琥珀色的光。
不过,没有阳光的地方也能长出常春藤吗?
季斓有些费解地想。
路子然端坐在深棕夹浅绿的藤编的露天倚上,同材质色系的圆桌上放着三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中央还摆着几盘马卡龙。
他听到脚步声,笑吟吟地抬起了头看向二人,略微颔首:“多谢赏光,请坐。”
虽然知道路子然其人热衷演戏,一人千变,但季斓还是不太习惯。她摇了摇头,拉着林则安坐在她旁边,开门见山道:“事先声明,我不会加入你的组织,如果你有任何要游说我的意思就可以歇了,我们现在就走。”
路子然用长勺轻轻搅动着自己的咖啡,闻言失笑着摇了摇头:“我真的没有这种意思,就像短信里说的那样,我只是想和你和你的……”
他将目光转向林则安,季斓也不隐瞒什么了,利索接话:“这我男朋友。”
林则安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路子然眉梢一挑,笑意不改,从善如流地接话:“跟你和你的男朋友道个歉,对我们组织那几个冒失鬼的莽撞行为表示足够的歉意,还想跟你交个朋友,仅此而已。”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纤长的手指搭在盘子边沿,将浅粉的马卡龙又轻又快地推至林则安眼前,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上笑意很柔和:“尝一尝吗?”
毕竟是人家好心,季斓见林则安看向自己,率先捻起一枚马卡龙自己尝了一块,确定没有什么异常后才拿起一块喂给林则安。
路子然将她警惕的动作尽收眼底,没对她的警惕发表意见,反倒是因为这过于腻歪的投喂动作产生了一种被撒狗粮的小小怨念。他眼睛飞快地紧闭又睁开,最后心里轻轻切了声,挪开了视线。
“还不错。”
季斓给出好评,路子然保持微笑:“那就好。”
两边沉默了一阵,有点尴尬。季斓对社交上的沉默只觉得头皮要炸开,率先发问:“路子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剧本里把你勒晕了过去,在剧本外的审理堂上也让你和你的队友输掉了比赛。从这些事上看,你应该讨厌我才对,怎么现在却是示好和招揽呢?”
路子然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破冰,愣了下然后开了个小玩笑:“我看起来很像是那种小心眼的,而不是没心眼的吗?”
……光看脸确实挺没心眼的,但你经过你剧本里那一遭和现在这周身的气质谁觉得你没心眼啊。
他也没等季斓回他的玩笑,笑吟吟地把话题掰了回来:“一种感觉而已。”
“我觉得你值得我结交,还有……”
我们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