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是误会那绿芜了,心中不觉生出一丝愧疚。
很快顾羡之就把这桩谋杀案的大概情况和绿芜说了,并且说明了他怀疑这凶手不单是求财那么简单,更可能是仇杀。所以想询问一下绿芜,谢仁杰有无仇家。
绿芜想了一会儿道,“老爷打交道的都是生意人,他倒是经常和我说谁谁谁的不好。看谁谁谁不顺眼,可如果这也算的话那朱彩凤的儿子被绑架十次都不够。”
顾羡之问,“比如说什么?”
绿芜道,“比如说谁抢了他的货,谁借他钱不还,谁不会做生意,谁没礼貌什么的,真的太多太多了。”,说完她又顿了顿,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
顾羡之观察到她这一异样,“有想到什么希望你能如实说。”
绿芜道,“约半年前,老爷和一做古董生意的刘老板有发生过争执,当时他们两都看中了一款宋产的青花瓷,后面老爷用更高的价格把他从一古董商那边买下来了,可谁知那刘老板不服气,竟然上门辱骂老爷......”
“老爷起初并没有没理会他,可他后面越骂越难听,后面老爷忍无可忍就说了一句.....怪不得你没儿子送终。那刘老板育有三女,本身这些年就一直求子不得,心中郁闷,被老爷这么一说,他当场就气的吐血了,怒指着当时在场的谢清舟说,你的儿子将来也不得好死。”
顾羡之问绿芜,“当时你也在场 吗?”
绿芜回,“事情就发生在这宅子里,当时谢清舟来这是给老爷送账本的。”
“之后两人还结过什么怨恨吗?”,顾羡之又问。
绿芜道,“后面知县知道了这事,还安排了一桌子酒席让两人和解,但他们两人最终在酒桌上也是不欢而散,后面那刘老板据说更是因为此事大病了一段时间。”
“那刘老板是出了名的小肠鸡肚,说不定这事还真是他干的......你们去查他吧。”
说完这事没多久,绿芜的儿子忽然带着哭腔醒了过来,见怀中之人哭了起来,绿芜立即站起了身,双手托着他的腰背,边用脸颊蹭着他的额头开始慢慢踱步,边轻声细语地唱童谣来抚慰。
后面眼见绿芜儿子越哭越大声,明珠和顾羡之只能先行告退了。
两人之后又去府衙找了刘县丞问刘老板之事,一问才知原来刘老板早在三个月前就因病去世了,他的三个女儿一个嫁到了外地,一个出家做了道姑,家中仅剩下他的夫人和他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儿,而办完刘老板的丧礼没多久,他夫人就带着她的小女儿回娘家去了。
刘县丞道,“这个刘老板啊小肠鸡肚是没错,因为他的暴脾气这些年他得罪过不少人,忠和县的人都知道,他和人吵架是时有的事,骂人也难听,要是和别人吵几句就去杀人的话,那他怕是杀不过来了。”
案情又一次陷入了僵局,顾羡之和明珠有些失落地离开了衙门,两人回到西院时已经是日落西山时分了。
而小七已经做好了晚饭等着明珠和顾羡之,明珠看着端上来的两素菜一素汤,本来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瞬间就饱了。
明珠问小七,“我不是给钱你了吗,这菜也太素了吧,不知道的以为是道观的饭菜呢。”
小七回,“小姐,是因为是因为这些日子给林大哥看病都看了不少钱了,要是再买肉吃的话就不够用了......”
林灿尴尬地笑了笑,他小声嘀咕道,“我都说了嘛,看什么病啊浪费钱。”
小七又道,“米缸的米也快吃完了,得让衙门的人再送些过来了。”
刘县丞把顾羡之等人安排到西院后,安排了人送了一些白米,咸菜,盐油和柴火过来,如今已过了十多天这些东西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明珠听到此话只觉得一阵心酸,她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地步,把碗筷一放,“我曾经听别人说过,说地方的官员最怕京官来他们当地了,因为又得伺候他们吃好喝好还得让他们带东西走,怎么到你们这都没有人理的,虽......”
明珠本想说,虽你们是被贬的官员但毕竟品级还在,但想想还是把那话咽了回去。
之后用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顾羡之和林灿,“话说你们两位的钱到底哪去了?俸禄不高那也至少得有吧,而且你们一不喝酒二不赌博三还未成家的。”
明珠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惊讶地道,“那假如我没来,你们岂不是喝西北风了?”
林灿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假如你没来我们就只能喝白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