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你们待会儿不就知道了?”
“……”
在场的宾客都是学过社交基本礼仪的少爷千金,不至于盯着景瞬大声的评头论足,有过几句轻微的好奇讨论就停下了。
景瞬和这个圈子里的人向来没有多大接触,上一世是因为迟盛再三请求、想要他来散心解郁。
当然,今天景瞬的目的不一样,他控着轮椅,独自移动到一旁的酒水休息区。
侍者贴身陪同,“景先生,要喝点什么酒吗?我去给你拿。”
景瞬现在的身体还不适合饮酒,他刚准备拒绝,却被边上一道熟悉的声音抢了先,“我给阿景单独准好了一支好酒,让人放在偏厅醒着了,你去拿吧。”
景瞬和侍者一前一后地回过视线——
迟盛穿着一件高定的白色西服,风度翩翩地靠近。
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景瞬的身上,眼里的愉悦和深情几乎都快溢出来了。
“……”
景瞬看着快步朝着自己靠近的身影,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自己濒死前的画面——
迟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双眼里充斥着无情,厌恶得像是在看垃圾。
明明长着同样一张脸,前后却判若两人。
不过也对。
迟盛亲口承认过,所有的深情和爱意都是他装出来的,可死前的嘲讽是真的、见死不救才是真的!
“阿景,你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下楼亲自接你。”迟盛差走了侍者,蹲在他的身前,“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说着,他伸手去抚摸景瞬的脸颊。
景瞬偏头躲过,“没有。”
恍惚间,他的内心在恶心之余还生出一种本能的恐惧,恐惧自己曾经识人不清。
迟盛停了一秒,收回手。
他瞥见周围人投来的视线后,又自我合理化了,“阿景,你怕别人看见、猜测我们之间的关系啊?”
“……”
“没事,今天你和我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我邀其他人过来,就是想让大家为我们做个见证。”
他搭上了轮椅后背的把手,将景瞬带到了宴厅中央。
众人的目光聚在两人的身上,有和迟盛玩得好的知情者甚至提前发出了起哄声。
不出半分钟,迟盛接过侍者递来的一束鲜花,紧张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
景瞬抬眸,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终于,迟盛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说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告白台词,“阿景,从我们十四岁认识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
“直到你这次出事,我才意识到你在我心里有着旁人无法撼动的份量,我喜欢你,这份喜欢是我对别人都没有过的!”
“我知道你这段时间深受打击,但我愿意陪着你复健、陪着你面对一切,无论未来怎么样,我想要以恋人的身份守在你的身边,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现场众人听见迟盛这段深情告白,有感动,有惊讶,也有一丝玩味掺杂其中。
迟盛背后的迟氏不容小觑,越是有根基的家族越讲究两姓联姻、强强联手,而现在迟盛居然对着景瞬当众告白?
对方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坐轮椅的残废?真是够傻、够痴情的!
眼前玫瑰带着艳丽而刺目的红,浓郁的香气在这一刻催发了身心的强烈不适,激得景瞬的眼眶泛红。
这落在迟盛和旁人的眼中,成了感动的表现。
“阿景,接受我好吗?”
迟盛重复着紧张的请求,眼底却是势在必得的光,不像是追求者,而像是胜券在握的捕猎者。
“……”
接受?
接受自己成为一个笑话吗?
景瞬涌起无限的悲凉和愤恨,下一秒,他用尽全力将花束狠狠砸了过去,“迟盛,凭你也配?!”
哐!
花束砸在迟盛的脸上,又坠在地面,玫瑰花瓣被甩了出来,再精致的包装都显得不堪一击。
迟盛的脑袋被砸得嗡嗡作响,现场众人更是看傻了眼——
这是什么情况?
不接受告白也就算了,怎么还打人呢!
迟盛不可置信地看向景瞬,思绪难得卡壳, “阿景,你……你这是……”
“在我之前从来没有喜欢过其他人?迟大少爷原来那么洁身自好啊?”景瞬轻轻抚掉膝盖上的残留花瓣,口吻微妙,“我看未必吧。”
迟盛哽住,下意识地狡辩,“阿景,你在说什么?我身边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交往对象,我只喜欢你!”
景瞬不再给他机会,“明珠华尔道酒店2103房间,这些年你带了过多少人进去睡过?还记得清吗?需要一块去查酒店监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