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的果仁金糕叹了口气,她没猜出是究竟是哪位点的。
不多时,惠王与莲涟便相谈甚欢,二人从长安的珍馐美味聊到了蹴鞠之乐。
“待何时,定要与尔等比上一场,本大人便是不信了,蹴鞠本是儿郎们所长,英詹事竟也精于此道?”惠王喜眉笑眼,语气中还捎带几分调侃。
莲涟见惠王这般抬杠,不禁翻了个白眼,娇嗔道:
“大人这可是小瞧了人,我阿姊未入宫前,与男子相较亦是毫不逊色。更妙的是,阿姊别出心裁,将蹴鞠与乐舞融合到一处,如今长安城中风靡一时的乐舞蹴鞠,便是出自我阿姊之手。”
言罢,她一脸傲娇地瞧向对面,见“惠王”端坐如松,神色波澜不惊;反倒是旁边的“乐大人”满脸愕然,胖手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瞧本大人这记性,竟是忘了英詹事可是吾长安城出了名的才女,我等实乃班门弄斧啊!”
说完和莲涟相视而笑,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更为融洽。
而蕃秀脸色骇然,刚想开口,又被身边莲涟抢去话锋,只得尴尬的夹在二人中间,心中五味杂陈。
她英蕃秀此生,就没接连出过这么大的糗!
那乐舞蹴鞠本是她儿时偶得,一时兴起,便教与了玩伴及府中侍从,并非拿来自耀。未曾想此等小事竟不胫而走,传遍京城,奈何那时她已入宫,再想解释已苦无去处。
而那位始创高人,恰恰不是别人,正赫然坐于她对面!
耳边却充斥着莲涟和惠王对自己的夸赞,蕃秀满脸羞愧,恨不得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倘若自己被当众揭穿,今后便没脸再在人前。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跌下悬崖摔的粉身碎骨,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嗓音。
“劳烦乐大人换个座,本王有话要请教英詹事。”
蕃秀蓦地抬头看向那人。
请教?
不被责罚便是幸事!
这会儿,即便她再长袖善舞,能言善道,都心如鼓槌,不知那人接下来要怎样得羞辱自己!
奈何惠王已起身,蕃秀只得紧捏着手中的茶盏,众目睽睽之下,坐到了景帝身旁。 她双手拘谨的放在膝上,垂眸等待发落。
久等不至,她暗自揣测,莫非是那人不屑逼问,想让她自己主动坦诚?
可细思量下来,的确是自己错在先,察觉事态却未及时澄清,虽心中并无贪天之功,却实际误导世人,于情于理都该向那人致歉。
于是,她轻启朱唇,语态中满含诚挚与谦卑。
“妾深知自身之过,特此向王爷致歉。倘若王爷执意降罪,妾甘愿领罚,绝无丝毫微词。”
言毕,便垂首等待发落。
岂料,耳畔竟传来那人的一声嗤笑,声音虽轻,却如同冰锥般刺入她的心底。
蕃秀的心骤然沉了下去,果真应了她的担忧,高高在上的人,怎能会在意他人的真心!
这世上只有她还这般的天真!
于是,干脆静坐着不语。
从景帝的余光望去,身边的女子坐姿端直,宛如青松挺立,却与方才上来先自陈心迹、剖白无遗的她相比,判若两人。
他本意是见蕃秀左右两侧言笑晏晏,她置身其中,浑身皆显不自在,故而才提议调换座位,未曾料到,这简单的举动,竟让蕃秀生出诸多猜度。
回想起方才她进食的模样,那份纯真与欢愉,恍若当年那个小丫头重现眼前……
于是,一个不问,一个不说,两人便僵持上了。
可男子周身散发出的深冷气息,却如猛兽般扑面而来,令蕃秀坐立难安。她不由自主地朝身旁的莲涟望去,企盼能寻得一丝解脱。
然而,莲涟全然未觉蕃秀的窘迫之境,反而朝她眨了眨眼,表情狭作,好似在为好阿姊被“瘟神”所困而窃喜。反倒是惠王朝这边瞥了一眼,只是视线在蕃秀身上稍作停留,又转过去与莲涟继续谈笑风生。
蕃秀百无聊赖、强自支撑,脑海里尽想着如何脱身。
忽地眼前出现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在她面前的桌上轻叩了两下,蕃秀才回过神望去,这次她又对上那双眸子,只觉得深邃的如夜晚的星空。
蕃秀心中不由一颤。
而那人并未言语,只是轻轻抬了抬下巴。
蕃秀顺着那人所示往下瞧去,瞬间脸色绯红,猛地要站起身,却被那人按住,动弹不得。
只见景帝神情自若,腾出一手去够椅间的玉佩,玉佩上的璎珞勾缠在两张雕花椅缝中,半天仍没取下。
蕃秀见状,面上羞赧之色更浓,方才一时恍惚,未察座位之近,坐下时竟不慎夹到那人衣襟,将其玉佩也一并拽落。
难怪那人未曾言语。
自己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