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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栀把手收回放衣兜里。
“我知道,去吃饭吧。”
接触第一个月她就看出方白苏是讲究沟通交流的人,非常尊重她的意愿。
饭后在广场散步,小姑娘抱着玫瑰花拦住他们,甜甜叫哥哥给姐姐买两朵花。
方白苏挑了几朵完整的给姜栀。
小姑娘走后姜栀跟他说卖花背后的黑暗的故事。
“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京市冬季低到零下几度,再穷也不可能让四五岁的小姑娘冒着严寒来卖花,人来人往不怕人贩子拐跑了,她的父母藏在人群里看着她,利用她的童真赚钱。”
方白苏像是看多了这样的情节,叹息里有无能为力和悲悯。
“不是每对夫妻都有资格当父母的,儿科那边天天上演家庭纷争。夫妻俩相互推脱孩子受伤的责任,要么就是自己打失手。我知道是骗局,我只是心疼孩子。”
他记得自己决定学医时爸妈给他开了个长会,把其中的辛苦全告诉他,让他牢牢记住学医第一课是不能共情。把自己从病人的世界里抽离出来,把他当一个课题公事公办,看多了会颠覆自己的三观,共情又无能为力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
“不怕你笑,毕业到医院经历的第一台手术,看着他的心跳消失那刻我后背就冒了冷汗。晚上跟我爸妈打电话难过得眼睛水汪汪,后来想起那瞬间我都心里一惊。”
规培了一年半他才调整好了心态,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他也会有这一天的。
“听到机器报警声音我睁大眼睛看我的带教老师,他拍拍我的肩,事后还给我做心理辅导。共情能力太强也不是好事,会影响正确判断。”
姜栀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没有经验,何况是感情发展对象。一同走到车上开了块巧克力给他。
“别想多了,人各有命,你在你的可行范围内伸出援手了。这么多人心疼不完的,你还要生活不是。”
他是个心很软的男人,思虑也重,姜栀喜欢他这个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