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云遥挣扎着往上爬:“让我和我妈妈死在一起吧。”
“杨露,我和你并无过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刚刚还帮了你。”
杨露将云遥的手从坑边踢下去,云遥痛到闷哼一声,摔倒在树坑里。
杨露将周围的雪捧起来撒到云遥身上:“我可没让你帮我。”
云遥仰起脸看着杨露,一双眼睛又黑又沉静:“杨露,你要杀了我吗?”
杨露捧起地上的雪,无辜道:“我没有要杀你啊,是你快死了,我在帮你收尸。”
云遥的眼眸黑得像漩涡:“活埋吗?”
杨露看着云遥的眼神,背后窜上一阵寒意,莫名感到恐惧。
杨露移开目光,不再看云遥,她团起一颗巨大的雪球,砸到云遥脸上。
云遥刚刚爬起来,又被雪球砸倒在树坑里,雪眯了眼睛,满眼冰冷和刺痛。
无法反抗的,越是挣扎越是深陷的,难以逃离的命运。
云遥身上的雪越来越厚,几乎将她整个身体遮蔽,她闭上眼睛,终于不再挣扎,安静等待死亡张开温暖的怀抱,带她永久脱离苦难。
……
云遥是被冻醒的,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雪又厚又冷。
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让她的肺部尖锐的发痛。
“云遥,活下去。”
“谁在说话?”
“云遥,我们要一起活下去。”
……
云遥意识回笼时,她正站在一条繁华的长街上。
“我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
这里是有名的美食街,街道两边美食的味道不断往云遥鼻尖飘散。
云遥从来没有品尝过这么美味的食物。
这时,街口一个卖水果的白熊爷爷看到云遥满身的伤,大惊失色, 忙问:“小朋友,你怎么伤成这样,爷爷带你去医院吧。”
云遥几个小时内,经历太多成年人都受不了的巨大打击,几乎忘了疼痛,被这样询问,后脑勺的伤口又开始细细密密疼起来。
云遥捂着后脑勺,脸上染上痛色。
白熊爷爷担忧道:“是后脑勺磕伤了吗?”说着,他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就有一个24小时接诊的诊所。
白熊爷爷让旁边卖蔬菜的羊驼阿姨帮忙照看摊位,拉着云遥到诊所包扎伤口。
诊所的鬣狗护士赶时间,动作毛手毛脚,弄疼了云遥,云遥也只是微微皱眉,没有多说什么。
白熊爷爷一再恳求护士:“慢点轻点,孩子还小。”
护士不忿道:“忙着呢,你又没有多给钱。”
白熊爷爷没有犹豫,直接从衣服内里暗层中的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币递给护士。
云遥看着那叠皱巴巴的纸币,不用想,也知道是白熊爷爷几天辛辛苦苦卖水果才能攒下来的钱,对于社会顶层的人来说,掉地上都懒得捡起来的零钱,但对于社会底层来说,却是一笔不少的钱了。
护士顷刻换了一幅嘴脸,眉开眼笑地接过一叠零钱,开始动作轻柔地为云遥包扎伤口。
云遥的伤口包扎完毕,被白熊爷爷带着回到自己的摊位前。
云遥坐在白熊爷爷拿来的小凳子上,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爷爷,为什么这样帮我?”
白熊爷爷递过来一个清洗干净的水蜜桃,示意云遥吃,他苍老的面容染上岁月的风霜:“就是觉得,你很像我的小孙女。”
“如果她还活着,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周末在游乐园玩,被有钱人的小孩捉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当场就没有呼吸了。”
“事发后,游乐园拒绝提供监控视频,报警没有证据,警察也没法立案,就这样平白无故死了。”
“孩子的妈妈接受不了打击,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结束了生命,儿子听说老婆去世,开车往家里赶,也车祸去世,就剩下活不了多久的老头子我了。”
短短几句话,道尽了人世悲凉。
云遥不知道怎么安慰白熊爷爷,也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变好,依过去的生活来看,明天根本不会更好。
她只能将手放在白熊爷爷的胳膊上,轻声说:“爷爷,以后我陪着你好不好?”
白熊爷爷眉开眼笑,慈祥道:“好。”
白熊爷爷想到什么,又说:“你的家人呢,天色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云遥垂下头,低声道:“就在今天傍晚,我妈妈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她的尸体被大雪覆盖,我想好好安葬她,但我太小了,连这样简单的事,我也做不到。”
白熊爷爷眸中涌上难过,他慈祥地摸了摸云遥的头顶,“不要自责,这是大人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