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驰离开,许栖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m.aihaowenxue.us律所的长廊安静而沉稳,脚步声落在地毯上,消弭于空气。她刚推开办公室的门,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嗬!这又是送给我们许律的吧?”
她偏头望去,就见快递小哥抱着一大捧火红的玫瑰,正站在办公区中央,吸引了不少目光。
实习生探出脑袋,目光艳羡地打量着那捧花,揶揄道:“这回是哪位爱慕者送的?该不会是陈少吧?可惜他刚才走了,不然正好看看自己的竞争压力有多大。”
许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她最近刚处理了一桩破产重组案,当事人里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开,接连送了好些天的玫瑰给她,还不惜言辞露骨地开价,试图用钱砸出一段“关系”。
她费了不少心思才打发走对方,甚至不惜与陈驰达成互惠互利的“未婚夫妻”协议。要是这次又是那人卷土重来……
快递小哥把花轻轻放在李姐的桌上,笑着解释:“这回不是许律的,是李律的花。”
怀着孕的李姐微微一愣,随即脸颊染上红晕,拿起玫瑰上的卡片,轻声读道:“亲爱的老婆,结婚纪念日快乐。”
办公室里一阵低低的起哄声。
许栖松了口气,笑着调侃:“真羡慕您。”
“你羡慕什么?”实习生趴在隔板上,凑过来打趣,“许律三天两头都能收到花,玫瑰香都快盖过律所的咖啡味了。”
“你案卷归档了吗?”李律语气一冷。
实习生立刻缩回办公桌后面,乖乖整理材料。
许栖轻笑,走到李律桌前,轻轻敲了敲她的隔板,低声道:“谢谢李姐。”
“你跟她客气什么?”李律不以为意,目光里带着几分不屑,“就一个实习助理。”
“她是王教授的女儿。”
李律微微挑眉,随即嗤笑:“你还是王教授的高徒呢,所里最年轻的Partner。”
许栖没接话,只是笑笑,随手翻了翻她桌上的立牌。
李律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那傻逼小开还追你么?”
许栖摇头,语气云淡风轻:“我说包养可以,但每个月要一百万。他嫌贵,就没包。”
李律怔了片刻,随即大笑:“月薪百万,你还真敢开价!”
“可惜他没敢给。”
“那是,这价格,也就陈少敢掏了。”李律促狭地瞥了她一眼,“咋样,什么时候办婚礼?到时候我可得准备个大红包。”
许栖轻描淡写地笑:“人生无常,说不定哪天就分了呢。不过要是办婚礼,保准第一个喊您。”
“你啊。”李律笑着看她一眼,“年纪轻轻的,别动不动把分手挂嘴边,我看人家陈少对你是真心的。”
快递小哥刚走,律所前台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前台助理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他微微侧头,目光淡淡地扫过四周,嗓音沉稳:“没有,但她会见我。”
前台助理迟疑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许栖的内线。
“许Par,有位沈先生找您。”
许栖正准备处理新案子的资料,闻言手指一顿,眉头微皱:“不见。”
前台助理还没来得及挂断,电话那头就传来男人平静的声音:“江临市医院法律顾问的事。”
许栖挑了挑眉,嗤笑一声:“医院法律顾问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神经外科主任,屈尊降贵的来管了?”
前台助理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那……许Par,见还是不见?”
许栖沉默了两秒,最终合上手里的文件,语调淡淡:“让他上来。”
沈栎在前台助理的带领下,穿过办公区,朝许栖的办公室走去。
公共办公区里,实习生正抱着一叠材料整理卷宗,余光瞥见走过来的男人时,忍不住抬起头——
男人身形颀长,身着剪裁得体的衬衫西裤,衬得整个人沉稳而矜贵。他的面容英俊柔和,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整个人透着股温润从容的疏离感。
她目送他走进许栖的办公室,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趁着前台助理回来时,悄声问:“刚刚那个是谁?”
“沈栎,江临市医院的神经外科主任。”前台助理答道,“他说是来谈医院法律顾问的事。”
实习生微微睁大眼睛,似乎对这个身份有些意外。
而此时,许栖的办公室内——
沈栎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空气静谧,落地窗洒入的阳光将办公室照得明亮通透,整洁的办公桌上,文件叠放得井然有序,唯有几只签字笔随意躺着,带着一点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