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已经付了吗?”
许栖攥紧指尖,声音微微发紧:“沈栎,你……”
他低笑了一声,眼底漆黑:“我怎么?”
许栖狠狠闭了闭眼,指尖微微颤抖,最终没有再挣扎。
……
水声从浴室里淅淅沥沥地流下,热气氤氲。
许栖站在莲蓬头下,水流顺着肩颈滑落,冲刷掉皮肤上残存的温度。她闭了闭眼,手掌撑在瓷砖上,指腹微微收紧。
她的心跳得很快,脑海里甚至还残存着刚刚的混乱。
她太久没有这样失控过了。
而让她失控的,偏偏是沈栎。
她本可以推开的。可在那个瞬间,过去的某些情绪如同决堤的水,冲垮了她的理智。
她在心底狠狠唾弃自己。
过往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本以为自己早已百炼成钢,却还是在沈栎面前溃不成军,真是可笑至极!
再出浴室时,卧室里已经没了人,空气中只余淡淡的木质香气。床头柜上留着一张字条,字迹清隽有力:
“许栖,晨安。昨夜风雨,今朝晴好。若有闲暇,可再叙。”
许栖捏着那张字条,指尖微微发紧。
疏离、礼貌。
像是实在无话可说,还给她来了段天气预报。
就仿佛昨夜和刚才的一切,都是雁过无痕。
许栖将字条随手攥成一团,目光扫过沙发上整齐叠放的衣服,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本以为沈栎会像其他追逐她的男人一样,或是深情款款,或是死缠烂打,哪怕是礼节性的绅士风度,但他没有。
他只是留下一句话,然后离开,风轻云淡,潇洒至极。
一夜情嘛,本该如此。
何况她还付了钱,银货两讫。
从精神上讲,她是高高在上的,她是买家,她赢了。
许栖本该松一口气,可不知为何,心里那种淡淡的烦躁,竟愈发难以抑制。
她走到沙发,取过干净的衣物,换好后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和妆容。镜中的女子依旧冷静自持,仿佛从未失控过。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包,推门而出。
到了律所,许栖刚走进办公室,助理小林便迎了上来:“许律,您来了。早上有个客户打电话来,说想跟您约个时间谈谈案子的事。”
许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好,你安排一下时间,尽快通知我。”
小林应了一声,转身去忙了。
许栖走进办公室,关上门,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堆积的工作。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混乱的思绪抛诸脑后。
然而,无论她如何集中精力,沈栎的影子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他的触碰,仿佛烙印在她的皮肤上,挥之不去。
他甚至没有留下一个可以让她指责的理由。
她本该对他不屑一顾才对。
但她知道,那些年她曾那么喜欢他,甚至在他离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不甘心地问自己——如果当年她再主动一点,是不是一切会不一样?
后来,她逼着自己放下。她换了一任又一任男友,试图用“爱过很多人”来消解当年那个沉默而隐秘的喜欢。
她一直以为自己做到了。
可是当沈栎再度出现在她面前,她才发现,有些东西从未真正消失过。
许栖停下手中的工作,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必须尽快理清思绪,回到正轨。
她的目光落 在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上,上午十点十五分。她端起已经凉透的美式咖啡,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清醒的刺激。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在办公桌上,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律,等下会议的资料准备好了。”小林敲门进来,将一叠文件放在她手边,“另外,江临医院的陈主任刚才来电,说想约您明天见面。”
许栖的指尖在文件边缘轻轻敲击:“医疗纠纷案已经结案,他们还有什么诉求?”
“说是想请教一些病历管理的法律问题。”小林翻开日程本,“我帮您安排在明天九点?”
“推掉。”许栖站起身,将咖啡杯放在窗台上,起身前往会议室:“告诉他们,我的咨询费按小时计费,如果真想谈,让他们准备好钞票。”
会议室的投影仪发出轻微的嗡鸣,许栖站在幕布前,激光笔的红点在PPT上跳跃。
按律所传统,她在胜诉后给新人律师做经验分享。
许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清晰,将复杂的法律条文拆解成易懂的模块。然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