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跟组,没有回家。去年过年的时候,徐翩若闹着要陪沈子凡去守岁,把姜贤亦一个人丢在了家里。佣人做了一大桌子菜,姜贤亦坐在桌子前面,一口都没动。
难得今年徐翩若长了良心肯陪姜贤亦过年,姜贤亦心情大好。
开开心心地吃完了饭,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守岁。窗外响起了烟花的声音,充斥着喜庆的氛围。徐翩若指着窗外的烟花,拉着姜贤亦到窗口看,姜贤亦被硬扯过去,嘴角满是宠溺的笑。
同一时间,青岚正发着高烧裹着厚厚的被子烧热水给自己喝。窗外的烟花炸开,照亮了他的房间。青岚站在窗前看向窗外,楼下一个爸爸正带着孩子放着鞭炮,时不时还能听到孩子兴奋的尖叫。
青岚突然感到有些羡慕,他在原来的世界里几乎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家人,他还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仙魔大战,父亲战死,他又不慎与母亲走散,流落凡间几百年。直到他被认领回仙界,还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几次,就又因为异宝现世引发了三界大乱,眼睁睁看着母亲为了保护自己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甚至没来得及问一问自己的母亲当年为什么要丢下自己。
有家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徐翩若有舅舅,她现在应该在家里,很幸福地过年吧?会不会也在跟他看着同样的烟花,或者有那么一个瞬间,想到自己呢?
青岚呆呆地看着窗外,直到水开了,他赶忙去倒了水,胡乱吃了点药,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拿起读了一半的徐翩若的小说继续读了起来。
倒也不是为了消遣。
那天之后,他无意中看到了那条漏掉的短信。对方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过去发现是空号。他试着回过短信,问对方是谁,但对方没有回复。这件事的知情者有限,不可能是徐翩若发的,青岚也拿着短信给凌越看过,凌越也同样摸不着头脑。
青岚自己分析了一下,发短信给他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且对徐翩若有很大的敌意。他怀疑对方就是一直以来试图谋杀徐翩若的人。
而对方的语气和立场,尤其是“提线木偶”这几个字,让青岚有些怀疑,对方也是从徐翩若的某本小说里跑到这个世界来的,因为一般人不太会共情到这一点。
所以青岚买了徐翩若的全套小说开始研究,甚至还一边看一边做笔记。如果对方真的是来自于徐翩若的某本小说,那他只要把小说中相对比较身不由己的角色找出来,再对比他们的人设,就可以把凶手的范围无限缩小。
青岚本是在歪着看,突然坐直了起来——他从小说里发现了些东西,正往本子上记的时候,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青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动作超快地抄起手机,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一瞬间表情变得有些失望。
不是徐翩若。
手机上显示,打来电话的人是“爸”。
青岚感到很稀奇,自己刚想体验一下有家人的感觉,沈子凡的家人就打来了电话。有个家人体验卡也不错——青岚这样想着,接起了电话。
“喂……”青岚犹豫了一下,那声爸还是没叫出口。
“臭小子,过年都不知道回家来看看?”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口齿不清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些喝多了。
听到对方催自己回家,青岚的鼻子一瞬间有些发酸,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吸了吸鼻子道:“我……工作有些忙。有时间我会——”
“人不回来也就算了,上次跟你说让你打钱回来怎么还没打?”对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钱?什么钱?”青岚一下子有些懵。
“老子不是跟你说过吗?上次出去打牌输了点钱,20万,你抓紧打给我。”
青岚的表情凝滞在了脸上。
“喂?喂?你那个女朋友不是很有钱吗?你去跟她要啊!臭小子你听到了没有?!”
青岚自嘲地笑了笑,挂掉了电话。
看来亲情对于他来说,永远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零点的钟声响起,姜贤亦从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递给徐翩若。
“我都这么大了,还有压岁钱呢?”徐翩若惊喜地接过厚厚的红包,眼睛亮亮的。
“在我这,你永远都可以有。”姜贤亦笑着说道,“新年快乐。”
“谢谢小舅舅!”徐翩若拆开红包,配合地露出夸张的表情,“哇!我恐怕是今年收到红包最多的小朋友了。对了,明天早上要早点起,我想去福源寺帮你求个头香。”
“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个了?”
“哎呀,难得跟你一起过年。我当然是希望姜大老板来年身体康健,生意顺风顺水,这样你才可以继续罩着我呀~”
看到徐翩若难得露出撒娇的表情,姜贤亦感觉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答应了徐翩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