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包好玉佩,虽然意外,但陈氏之前的反应就说的通了。
而谢秀才不愧是读过书的,脑子转得够快,大声指责道:“陈如玉!凭个玉佩你就诬蔑我!
白日在公堂你为何不拿出来?你这是故意栽赃陷害!”
谢秀才转身,跪在徐渺跟前,挤了几滴泪博取同情,“大人!您明察秋毫,别被这个毒妇骗了!
当年她就是骗了我,我才不得不娶她!
这个女人心机深重,为了钱财什么都干的出来!”
陈如玉忍无可忍,上前扇了谢榛一巴掌,留下鲜红的五指印。
“谢榛!你不要脸我要!我的儿子也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腌臜事吗?
我不说不是为了你,若他知道有那么一个肮脏的爹,他以后如何抬得起头!”
谢秀才却好似早就料到有今天,说辞连想都不想,就说了出来。
“我养外室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个男人都有,又没带回家,对你有什么威胁!”
陈如玉也破罐子破摔,不再选择隐瞒,捂着嘴嗤笑一声:“外室?你养的是女人也就罢了!但你养的是什么?
哈哈哈!是男人!谁人知道堂堂谢秀才竟是个断袖!
哈哈!哈!你说我骗了你!你又何尝没有骗我!”
谢秀才慌了,显然没想到陈氏会知道的那么多,红着脖子质问:“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他见陈氏有口难言,不由得得意起来。
宋无忧见状,握住陈氏的手,轻轻安抚。
“她没有,我有啊。”
宋无忧瞥了眼谢秀才,拍拍手叫人抬来那具尸体。
“陈氏既然可证明死者就是柳青,那他身上就一定有谢榛留下的痕迹。”
只瞧着下人们在院中点满蜡烛,照得庭院恍如白昼。
宋无忧 一身泛黄的白大褂,正冷静地解剖死者,那双大眼睛专注而又迷人。
众人也被影响,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她的结果。
她从掉漆的小木箱中,取出一把锋利的柳叶刀,刀锋在烛火下闪过寒光。
衣襟大开,皮肤出现红疹,手上不仅大片大片的脱皮,还残留着水疱留得下疤痕,显然是长期接触水银所致。
刀刃利落地划开死者胸腹,一股刺鼻的气味顿时弥漫开来。这气味不似寻常尸臭,反倒带着一丝金属的腥气。
皮肉翻开,露出暗红色的肌理。
众人都能注意到,死者的皮下组织呈现出不自然的青黑色,血管壁厚度异常,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
宋无忧全身心投入,喃喃低语,“你不仅外用,竟然还口服微量水银,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记录完后,她继续下刀,露出五脏六腑胸腔,之前闻到的金属腥气扑面而来。
“肺腑俱黑......”她低声说道。
死者的肺部呈现出诡异的金属光泽,表面布满细小的银色斑点。
她取过镊子,轻轻夹起一片肺叶,对着烛光细看。
肺叶组织已经硬化,轻轻一捏就碎成粉末,粉末中闪烁着细小的银色颗粒。
宋无忧又切开死者胃部,提起胃袋,银色的液体缓缓流出。
她取过瓷碗接住,点点液体在碗中汇聚成珠。
“水银.....至少一两!”
继续向下,她切开肝脏。
原本应该呈暗红色的肝脏变得肿大,泛着金属光泽,表面布满细密的银色纹路。
她用镊子轻轻刮过肝叶表面,竟刮下一层银色粉末。
肝脏排毒,那就意味着死者一直在食用含有水银的东西。
宋无忧有了结论,其他脏腑便检查得飞快,因为全都是水银在体内沉积的痕迹!
死者就算再傻,也该知道身体出了问题,怎么可能还在继续!
想想身在戏班子,也只有一种可能。
她心情沉重地缝合了刀口,暗暗保证要替死者讨个公道。
“驸马,卑职已经验完尸体,即便他不被凶手杀害,也活不了多久。”
说着,她将记录好的验尸报告递了过去。
徐渺拿在手上,扫了几眼,“能认定死者是柳青吗?”
宋无忧点点头,感慨道:“可以肯定就是柳青,他这一生着实悲惨。
男子骨架偏大,扮旦角本就艰难,为了保持身材,服用一些偏方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达到死者的标准,那付出的就是生命。”
蓦地,宋无忧转头突袭谢秀才,“谢榛!你第一眼见到柳青时,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下意识,谢秀才记忆深处的魂被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