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拾余这才认真看向她。m.sanguwu.cc
乌月九眸中认真神情不似作假,倒是认认真真地说出了句……
他轻轻嗤笑出声。
却意外的,没什么排斥情绪。
两人对视良久,乌月九不遑让,紧抿着唇,倔强地凝着他。眼眶微微发红,估摸是病中梦魇哭过,像一只努力抻长脖颈的小白兔,顽强的生命力……想教他,掐上那白皙纤细的脖颈。
熄灭她的生命之火。
另一方面,他却莫名起了几分好奇,想知道为何,对方想“得到他”?
他在皇城一向是避之不及的存在,饶是有权贵大人向他示好,必然是带着不可言说的、肮脏污秽的目的。
烛火一动,路拾余收回目光,他挥袖回身,重新落座在案桌前。薄唇微抿,眼梢微垂。
乌月九摸不着他的举动,一颗心始终吊在嗓子眼,下一刻,便听着他道:
“顾桃溪,你既知他来历,便来验验他的身。”
一波刚平,又是一波。
乌月九动了动唇,喉间干涩:“验什么……?”
验、身?
她虽是乡野女子,平日不拘小节,但也听娘亲讲过,女子入宫或是婚嫁前,都需专人来验明正身,以辨是否贞洁。
但她只是和这位世子“临时”搭伙,一同办事,怎还要……?
乌月九几番心思流转,莫名有被他人戏弄一番的屈辱之意,她咬牙:“我只是同世子一道做事,为何要验身?”
路拾余又是那副不大爱理人的模样,他的折扇一直搁置在案桌侧,如今却离他的指节又近了几分。
他屈着指节,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地在木案上叩下,一声又一声。
像是无声的催促。
顾桃溪这才起身,挡去了部分路拾余的身影,他悄悄叹了口气,略微压着声,安抚道:“误会啦。”
“我们世子呢……”他有些做贼心虚地回头瞧了眼路拾余,后者垂着眸,他亦看不清路拾余的神情,顾桃溪又凑近了些,继续道:“有点毛病。”
啊?
乌月九有些把握不住,她一时懵然,不知道顾桃溪究竟在说什么。
……但有病也没事,她自幼随父亲学医,尚且能医治些小病。
乌月九暗自下了决心,这暂时的靠山……不管有什么病,她都要尽力一试。
刚想好办法,又听顾桃溪补充道:
“他不喜欢女的。”
啊……
原来是这方面的毛病,喝中药能调理么?
乌月九抿抿唇,亦压低声音道:“我对世子并无非分之想。”
这下换顾桃溪:“?”
他略有疑惑地一偏头,随即又道:“哎不是,你完全没理解我意思啊!”
“我意思是……”
“叽叽喳喳的,”路拾余忽而一道,顾桃溪立马噤声,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听着路拾余声色不耐:“顾卿何故?”
“没事,没事……”顾桃溪一把揽着乌月九,扬着大大的、夸张的笑,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转过身,“这就去,这就去。您别急。”
乌月九刚想说话,就被顾桃溪一带,往窗扉处去了。
“等……”她一介女子,就算此处没有别的姑娘,也不该让一个男人来验她正身吧?
幸得初初病愈,气力还未完全恢复,顾桃溪才没让她挣了去,在路拾余面前捣出“自己是女儿家”的言论。
他一遮一拦,又是那轻佻的语调,苍茫月色之下,倒显出了几分少年意气,顾桃溪微微低头,尖利虎牙露出几分,眉间尽是笑意,嗓音却无奈许多:“我知道你急什么,但先别急,好吗?”
乌月九被苍凉浅白的月色笼住,双眸亦多了几分懵懂茫然的娇俏可爱,她安静点头,等着面前之人继续。
“接前言,世子爷他不喜女人,更不近女色。”
乌月九微微张唇,忽而福至心灵,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他现在还不知我是……”
“咳嗯!”顾桃溪故意咳嗽一声,打断她所言,又略显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就是这样。”
乌月九瞠目结舌:“?那他验什么身。”
问题又绕回了原地。
“自然是给你个下马威,让你知道,日后谁是主子。”
乌月九:“……”
有点想下这艘贼船了。
眼见面前小娘子的眼神变化,从开始设防的小白兔小刺猬,逐渐成了和路拾余一样的鄙夷之色,顾桃溪紧急挽救自己口碑:
“是叫我探探你的身份,确认你确实是男子。”
“世子爷他……对女子,包括胭脂香,都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