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们漆黑空洞的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林七夜，围在他的身边，嘴角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
林七夜浑身的寒毛在这一瞬间全都炸了起来。
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到我背后的？！
不仅仅只是身后的这几个，林七夜意识到，自己周围几乎完全被密密麻麻的纸人围得水泄不通。
林七夜不得不在纸人的逼近下不断后退。
虽然早已经汗流浃背，但他还在不断思考着应对的策略。
自己感受不到这些纸人身上的精神力波动，也没有任何境界的区别，这让他感觉到无比诡异。
但既然是纸人，最怕的肯定就是火！
林七夜的手迅速摸向了自己腰间的魔杖。
但还没等他摸到自己的魔杖，就发现这些诡异地微笑着朝自己靠近的纸人忽然之间起了变化。
他们脸上的表情齐刷刷地忽然全部定格，紧接着五官迅速扭曲起来，每一个纸人脸上的表情，都在以喜怒哀乐四种状态飞快地变化着，就好像是疯了一样。
如果要用林七夜曾经见过的某种相近的情况来形容，那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川剧变脸！
但是变脸也是变成那种脸谱面具的脸，可不是变成纸人的鬼脸啊！
随着这些纸人的变化，林七夜忽然之间感觉自己的四肢变得有些无力，本来握住魔杖的右手和握住直刀的左手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了。
诡异而又冰冷的气息从这些纸人身上蔓延而出，似乎在将林七夜身上活人的气息不断地抽取出来，融入到他们自身。
除了四肢无力以外，林七夜身上的温度也在不断降低，如同坠入了冰窟窿一般，原本红润的双颊也变得面无血色。
但这些纸人的脸，虽然仍然在喜怒哀乐四种情绪之间不断切换，但林七夜可以明显地观察到，他们的五官正在一点点地调整，变化，逐渐向着自己的样貌接近。
而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逐渐变得轻飘飘起来，他在变成这些纸人！
林七夜觉得常规的办法已经不能再用了，既然魔咒不能使用，其他的能力也派不上用场，唯有米迦勒的凡尘神域能创造一个自己不被这些纸人所转化的奇迹！
就在他刚想承载米迦勒的神威的一瞬间，却忽然发现，这些纸人的面部再次扭曲起来。
原本正在朝着林七夜英俊的相貌转变的脸孔，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打断了一样，开始朝着另外一种方向转变。
额头逐渐变宽，脸颊愈发瘦削起来，直发变为了卷发，眼神也渐渐生动。
这让林七夜觉得有些眼熟，他原本想要动用凡尘神域的心思又放了下来。
这张面孔给了他一种既安心，又紧张的感觉。
纸人脸孔的转化终于结束了，周围所有的纸人，都变成了同一张脸孔。
紧接着，他们又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片单片眼镜，戴在了自己的右眼眶上，只不过这单片眼镜不是透明的，而是纸质的。
林七夜一瞬间分辨不出来，究竟是刚刚那群纸人更可怕，还是现在这群戴着单片纸眼镜的纸人更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