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砚愤恨盯着舒空，半晌才试图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是么？”约翰指着长长的名单，“那你解释一下，从去年到现在，为什么月都有一笔固定支出。
您的工资能覆盖这几万人每月工资么？您究竟在隐瞒什么？还是说，你贪污了民众的资金？！”
「贪污」二字一出，舒毅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这是面向全民的直播，本以为自己十拿九稳，谁知竟成了举报父亲贪污的罪证。
这下他的选举之路彻底断送，说不定还要搭进去。
“胡说，胡说！”戚砚怒目而视，目光最终停留在舒空脸上。
“我的钱明明都是打给你的，怎么账户都写着我的名字？！”
......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孟程朱转着扳指摇头：“蠢货。”
舒空丝毫不慌，点开一份钢厂的资金申请，再点开戚砚给钢厂打钱的记录。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蓝星纪元2037年10月18日，「技术支持」申请通过，拨款20亿。
最终到账的，只有2亿。
剩下的18亿，都在戚砚的手中消失了。
奥古斯丁觉得有趣极了，摇晃红酒杯：“看来，戚家这18亿花得值啊，瞒了这么久。
不过钱都花了，为什么又会突然爆出呢？”
约翰扛起那个六岁小雄人：“你说。”
“呜——我爹、我爹接到消息，说要、要举报他买凶杀人，要不然就让他还钱，或是自首。
他承受不住压力，最后选择跳进熔炉自杀。呜——我再也没有爹了。”
小雄人耳廓中有一颗黑痣，谁都没在意。
星钢石墨烯做成的新型「磁共振耳机」，现存任何仪器都无法检测出来。
可以戴着它大摇大摆出入任何场所，只要磁场没有被屏蔽。
小雄人的话被翻译成各种语言，在棱镜中实时播放。
戚砚终于反应过来：“舒空，是不是你指使的！我从未指使牠们杀人！”
舒空无辜举起双手，边摇头边退到孟程朱周围。
“戚叔，之所以还叫你叔，是冲着我姨母的情分。你可别血口喷人，鬼市出事，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我。
但您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连续两次自爆，我想替您说话也没机会。
不如就如实交代了吧，免得影响舒毅未来的仕途。您说呢？”
她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而不远处的马克，更是胜券在握的模样。
“你们都说好的！要诬陷于我！孟总长——”戚砚“扑通”跪倒在孟程朱脚下。
“我真的冤枉，对您尽心尽力，不能因为莫须有的名单就放弃我啊！
这些东西都能人为篡改的，一定有人改了，一定是！
我那两个亿是直接打给舒空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不信您看记录，您看！”
“喔——”
台下发出哄闹。
西区雄人向来不介意东区人在牠们面前出糗，因此并未制止这场闹剧。
孟程朱伸腿踢开戚砚：“两个亿？给舒空？二十个亿缩水成两个亿，你还好意思说？！
好啊好啊，我养的人，竟然贪污到我头上了！”
本来沉浸式哭泣的戚砚愣住，一瞬间明白什么。
他抬头，双眼饱含最后一丝希望凝视孟程朱：“我不会背叛你的，孟总长。”
鬼市银行向来无法查证账户，是完全独立的系统。
一下子拿出这么一长串名单，还都与他有关，能做到的，除了孟程朱本人还有谁。
舒空只是他的白手套，真是愚蠢啊，戚砚心内自嘲。
孟程朱垂眸蔑视，厌烦伸腿，将他踢得更远。
“吕总长呢？罢了，你们三位总长定夺吧，不要影响今日选举。”
卢梭笑笑：“孟总长不介意将他带到「星际港」接受审查吧？毕竟是「量子峰」的人，还是要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