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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板,我娘病重,急需用钱,您就多给点吧。”
马老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挥手的动作带起一阵风,“行了行了,别跟我哭穷,就二十块,不卖就拿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骆志松紧紧地攥着拳头,能感觉到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但他只能默默地将熊胆交了出去,拿着钱转身离开了供销社。
他知道,二十元钱对治母亲的病只是杯水车薪,但还能到哪里去筹钱呢?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寒风吹得他瑟瑟发抖,风从领口灌进去,冰冷刺骨。
突然,他想起宋寡妇曾经说过,自己有些积蓄,虽然宋寡妇泼辣刻薄,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宋寡妇家走去,站在宋寡妇家门口,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那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宋寡妇叉着腰站在门口,一脸警惕地看着他,那眼神像审视小偷一样:“你来干什么?”
骆志松深吸一口气,诚恳地说道:“宋寡妇,我娘病重,我想求您借点钱。”
他将自己的困境和母亲的病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他承诺一定会尽快还钱。
为了证明自己的还款能力,他还展示了自己打猎的成果。
宋寡妇原本一脸不耐烦,但听着骆志松的讲述,她的表情渐渐缓和了。
最后,她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手里拿着几张皱巴巴的钱走了出来。
“拿着吧,”宋寡妇将钱递给骆志松,骆志松接过钱,手指触碰到那皱巴巴的纸币,能感觉到纸币上的褶皱和略微的潮湿。
骆志松接过钱,感激涕零,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声音颤抖地说:“谢谢您,宋姐,您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在心!”
宋寡妇摆了摆手,“行了,赶紧去给你娘治病吧。”
骆志松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钱,粗糙的指腹摩挲着纸币的边缘,感受到的是微薄的希望和巨大的无力。
他拿着钱请郎中开了几副药,回家煎制后让母亲喝下,母亲有气无力地说:“松儿,你别浪费钱了,有钱就存着,娶个媳妇,不然娘死不瞑目啊!”
骆志松摇头说:“娘别想多了,安心养病,只要治好娘的病,钱花了,我又挣回来!”
骆母喝了药,不久便睡着了,骆志松望着面容苍白的母亲,心想,要彻底治好母亲的病,必须尽快筹集更多的钱。
他抬起头,望着铅灰色的天空,阴云沉沉,像一块巨大的石板压在心头,让他喘不过气。
那阴云的颜色像锅底的黑灰,厚重压抑,能借钱的地方都借了,筹钱剩下的路子只有打猎。
他轻身出门,寒风裹挟着雪粒,抽打着他的脸颊,如同无情的鞭子,一下下鞭笞着他的脆弱和绝望,雪粒打在脸上冰冷刺痛。
他低头看着脚下被雪覆盖的土地,心中如同这寒冷的冬日一样冰冷,那雪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白光。
骆志松的脚步在自家门口来回徘徊,地上被他踩出了一圈圈杂乱的脚印,他能听到脚下积雪被踩实的声音。
他时而紧紧握住拳头,能感觉到肌肉的紧绷,时而又无奈地松开,脸上交织着犹豫和挣扎。
他必须冒险,他必须抓住那一线生机,把母亲的病治好。
终于,骆志松深吸一口气,他转身走进屋里,将猎枪擦拭得锃亮,手指拂过猎枪冰冷的枪身,能感觉到那金属的质感。
他又检查了一遍弹药,弹药在手中沉甸甸的。
他背上猎枪,戴上厚厚的皮帽,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踏入了冰天雪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