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雍和帝大笑着走下来将她扶起,“快起来,地上凉,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父皇,好多了。”叶倾华笑着答道。
“王四海,赐坐。”
“谢父皇。”
“今日你生辰,不管有什么想要的,朕都允了。”雍和帝暗香,只要叶倾华的要求不过分,他都可以满足。
“不管儿臣想什么,父皇都给吗?”叶倾华试探性问了一句。
“君无戏言。”雍和帝大手一挥,很是大方,“王四海,带郡主去朕的私库,随便挑。”
“父皇,儿臣不要珍宝古玩,儿臣只有一个愿望,还望父皇成全。”
“哦,说来听听?”雍和帝饶有兴致,向来喜欢钱的明珠突然不想要值钱的宝物了,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叶倾华再次跪下,掏出收复莫城时雍和帝赐的那枚玉佩,趴在地上恭敬地行了个大礼,“父皇,儿臣想向您求个恩典,让女子参加科考。”
雍和帝脸上的笑意收起,眼皮下压,目光平静的盯了叶倾华许久,殿内的气压越来越低,伺候的宫女太监纷纷将头埋得更低了。
半响,雍和帝用听不出喜怒的语气问道:“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帝王威严果然不同凡响,叶倾华轻呼一口气,平复了下心绪,回复道:“回父皇,没谁,这是儿臣自己的想法。”
“因何有如此想法。”雍和帝继续问道,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案桌。
叶倾华下意识想说出各种的大道理,转念又想起临出门时师父的嘱咐,“阿倾,此次入宫,要学会藏锋,藏起你的最终目的,藏起你的锋芒,你越强硬,越一往无前,就越适得其反。要反其道而行之,以一种能成就成,不成便算的无所谓态度去提,只有这样上面那位才会觉得你尚在掌控之中。”
幸好,她是趴跪着的,雍和帝没有看到她的脸。
叶倾华调整了下面部表情,用娇糯又不服气的语气说道:“因为很多事情吧,父皇,儿臣自幼见过太多有才气、有才能的女子,却因性别原因不能为国效力。远的就不说了,就说说我吧,我自认不比寻常男子差,却常常被人说不过一女子,又不能参加科举,又并不能光宗耀祖,再聪慧有什么用,每次听到我都好气。”
听着她小孩一样的话,雍和帝态度软和了几分,想起她大病初愈,便把她叫起,“起来吧,坐下说。”
“谢父皇。”
雍和帝见她两颊微鼓,看来还在不服气,“谁说你没有用,我们明珠可是把西辽都快玩灭国。”
果然帝王多疑,是时候发挥自己的演技了。叶倾华表现出一副想谦虚却 又忍不住骄傲的表情来,道:“那可不,虽然我也是跟着爹爹未完成的计划书来做的,可我成功了不是。”
“十安的计划书?”雍和帝抓住了关键词。
“是呀。父皇可还记得,您曾和爹爹说过,西辽常年侵犯我国边境,边境百姓民不聊生,若是能一次解决西辽就好了。至那以后爹爹就在研究如何从内部瓦解西辽,一直研究了好几年。其实那年我们去肃州,表面是去萧山赏枫,其实也是想去边境采风,看看计划的可行性,没想到......”
说着,叶倾华一滴眼泪适时落下,她抬起手轻轻擦掉,“儿臣失礼了。”
“十安为朕付出甚多矣。”雍和帝长叹一声,他其实已有七分相信,如此精密的设计安排,绝不是当时年仅十二的叶倾华能够想出的,还剩三分则需要证据,“十安的手稿呢,朕想留在做纪念。”
“都在家里呢,明日我给父皇送来。”还好他们早有准备,文先生有一除了他们师徒谁也不知的绝技,左手复刻他人的笔迹,就是本人来了也未必分得出真假。
“就因为这个你要开女子科举?”话题又回到了最初,只是这一次雍和帝的态度不复刚才那般冷硬。
“也不是,小时候爹爹教我商贾之术时常说,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都是好猫,不要觉得有些猫小就不用它,要学会最大限度地整合资源。
那天秦家的案子确实吓到我了,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女子可以科考,那秦秀就不必替兄考试,她自己就可以为官,那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那场大灾,那些受灾的百姓是不是就可以活下来了;
秦紫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为我大齐设计水利,护一方平安;
英英是不是也可以当个大理寺司直,她入京才一月不到,已经帮大理寺暗搓搓的查了好几个案子。”
叶倾华掰着手指细细数着。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住老鼠的都是好猫,十安这话说得在理,雍和帝暗想。
“明珠,你可知,朕要是允了你这个愿望,有可能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叶倾华装傻充愣,满眼崇拜地看向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