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更主要还是把他宋三德当了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有些事情不用说,那就是一种直觉。在万珍珠这儿,宋三德体会到了家有小妹的感觉。
这个妹妹,宋三德心头清楚,他认定了。
对于妹妹的将来前程,宋三德也上心的很。至于妹妹想调查的事情,宋三德更不介意开小灶的帮衬了。
镐京都到永州,一封书信急急而来。
不止如此,跟在书信之后的还有大大的队伍。这一行人嘛,那体现的是万内相要给媳妇牛氏和闺女万珍珠做脸用的。
永州,朱府。
家下人房里,万珍珠今个不歇了梧桐院里。她回了自己的出生地。
“你好好的,不在梧桐院里住。你回这做甚?”牛嬷嬷可盼着女儿的前程,什么前程?当然是在三姑娘跟前做了一等大丫鬟的副小姐前程。
“娘。”万珍珠唤一声。
“女儿就想陪一陪您嘛。”万珍珠撒娇。她知道亲娘吃这一套。
“……”牛嬷嬷还真吃,这不,不再叨叨。
只叮嘱一番,让万珍珠往后不可再任性妄为了。人嘛,都已经长大了,还是得成熟点。
这些牛嬷嬷的叮嘱,万珍珠听一听,那肯定没听进去的。
只晚间,母女二人睡一屋时。万珍珠想跟亲娘凑一起睡。
吹了灯,屋里暗了。万珍珠小声问道:“娘,您还记得爹吗?”
“……”牛嬷嬷沉默。
良久后,牛嬷嬷才道:“珍珠,你想爹了?”
“嗯。”万珍珠应一声。
“咱母女如今的日子很好。珍珠,你爹活着时,那时候的苦日子难熬呐。”牛嬷嬷感慨一回。
对于牛嬷嬷而言,进朱府前跟进朱府后,那真的是两番天地。不可同日而语。
进朱府前,吃不饱穿不暖,做人女儿,做人媳妇子,从来都是不被重视的一个人。于是被忽视的那一个,在家里当然就最容易饿肚子。
进朱府后,吃得饱穿得暖,还是体体面面。可谓是没了以前得干的重活,如今全是手面子与嘴皮子的轻活,特别轻省。
牛嬷嬷觉得偶尔能在家下人跟前炫耀一下,就挺快乐。
牛嬷嬷认为了,她可是三姑娘的奶嬷嬷。在朱府这等富贵人家里,奶嬷嬷还是有一些体面的。
牛嬷嬷一辈子的期盼当然是好好过日子,不奢望旁的。
“……”万珍珠听着亲娘的话,她免不得沉默片刻。
“娘,您想过吗?要是爹得了一场富贵,来寻我们母女俩。你想想……”万珍珠还想叨叨几句。
“瞎想了,不用想,不可能。珍珠,你死心了吧。”牛嬷嬷打断女儿的话。
“你爹当年在一场大洪水后,人都没了。”牛嬷嬷说的肯定。
对于当年的大洪水,那等天灾啊,牛嬷嬷还记着。
万珍珠让亲娘的态度给干的沉默了。良久后,她没听着亲娘的呼噜声。于是又开口问话:“万一呢?”
“没万一。”牛嬷嬷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娘,我前些日子听过一个戏曲故事,我给讲讲。”万珍珠又提一话。
“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就爱听一听热闹。”牛嬷嬷的声音里带了笑意。显然对于这一个转移了方向的话题,牛嬷嬷还乐意跟女儿谈一谈。
既然亲娘想谈,万珍珠就讲一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不是旁的,只是前世的经历化用成了一段戏曲故事。
“娘,您觉得这戏里唱的。那是不是假的啊。哪有人不想闺女认了做大太监的亲爹,还继续做甚的家生子丫鬟?”万珍珠问道。
“有大太监的亲爹做靠山,那多风光。做甚的丫鬟,还不是侍候人的活。”万珍珠见着亲娘不插嘴,她又念叨一番。
“娘……”万珍珠见亲娘不回话。她唤一声,问道:“您睡了?”
“没睡。”牛嬷嬷回道。
只是在女儿讲什么大太监时。牛嬷嬷回想了陈年旧事。就这一刻,似乎是在眼前浮现了血红的一片,红的惊人,红的惊心。
太监啊,无根种。亲人就是得了风光,又哪有多少的好风光。
对于女儿万珍珠嘴里的风光,牛嬷嬷不相信的。她亲眼瞧过的,太监的风光啊,从来短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