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来越迷离,竟直直朝着她去。
眼见他的脸越放越大,她爬起来抓住他的领子,拖着他把他丢进耳房的床上。
他还要起来,她一把按住他,不得已用了他熟悉的口吻:“想被我打死就继续闹。”
他瞳孔骤缩,瞬间脸上满是委屈:“你怎这般狠心,都不来瞧我。”
她无奈扶额,她哪里想得到不过三个月相处,他能陷得那么深。
那会儿回到天炎朝后,她转头就把他忘了。要不是宫里瞧出来,她都不一定会想起这号人。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些许愧疚。
好歹一起待过,她这般,似乎是太狠了些。
她耐着性子,坐在床边:“好了,别闹了。喝了那么多酒,好好睡一觉。”
他却拉住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好不容易等到你,我怎舍得睡?能不能一直陪着我,嗯?”
她到底是不耐烦了,掏出金针一刺,走得好不留恋。
还是给他脸了。
回到正房,她瞅着那块白布犯了难,自己的岁数,这血都不一定会有。但那些老顽固可不和你说那么多,要她划开手把血弄上去,她又不想。
凭什么要她一个人来为这糟粕玩意买单,她拿着布再次来到耳房,自己等会儿还得清洗脸上胭脂呢,他出点血有什么大不了?
想好,她来到他身边,见他熟睡也毫不心软,捉着他的手指,划出一条道,抹上白布,又给他止血,满意得走了。
褪去红袍,清洗胭脂,她躺上床,喟叹一声。
这麻 烦事终于结束了。
第二日醒来,她趁着还没人来喊,走到耳房把人叫醒。
别扁舟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似乎她与平日的她大相径庭。
“你又怎么了?”她极其不耐烦。
别扁舟拢了下被子,觉得这般揭穿她不好,但为了自己清白还是有必要和她言明。
“别某知自己貌若潘安,但心中已有心爱之人,与苏小姐成婚不过不得已之举,还望苏小姐莫将心思放在别某身上……”
昨日她摸自己脸的场景历历在目,他生怕哪日她忍不住,他又打不过她。
苏意眠上下扫了他眼,这脸还是给多了。
“洗漱完毕,去和我见你的七大姑八大姨。”她语气强硬。
他却觉得是自己拒绝了她,使得她不好受。所以在她转身出去后,急忙跑去洗漱。
他们率先去了皇后寝宫。
皇后对于这个非已生之子,并无太多的情感,与二人客套几句,便将人打发出去。
走在路上,她观察着别扁舟的神色。现在的他似乎还以为皇后是他生母,所以即便难过皇后对他的态度,却依旧展现自己的孝心。
她欲言又止,如果把事实告诉他,会不会剥夺他在这仅剩的亲情?
“苏小姐,可是有什么想说的?”别扁舟愈发觉得苏意眠是看上了他,这一路走来,看了他不知多少眼。
苏意眠睨了他一眼:“在这里待了有几月,你对这儿可熟悉?”
别扁舟点点头,遂又摇摇头:“事务繁忙并无太多时间闲逛,对这里也不过一知半解。”
“成,”她看着这庞然大物,自己还需谨慎行事。若走错一步,都将跌入深渊。
别扁舟想起那日初见,她和他说,她与他成婚是为进出皇宫方便。但现在见来,怕是以此为借口,好与他成婚。
为解心中疑虑,他问:“苏小姐在皇宫,可是要做何事?”
她双眼微眯,自己对他貌似没信任到这个程度。
“太子殿下还是做好自己的事罢,”她语气冰冷,目光锐利,仿佛尖刀穿刺他的心脏,让他别自作多情。
昨日到现在的恍惚,误以为她倾心自己的错觉,一瞬间清醒。他没再多问,也没再怀疑。
即便再愚钝,他也能从自己身上知道,倾心一人,并不是这样的表现。
“别某多言,还望苏小姐切莫放在心上,”他又回到之前疏离的样子。
一位位见下来,苏意眠认得差不多了。她与别扁舟成婚,将两人推上风口浪尖,几乎每一位对他们都客气不已,生怕与他们扯上一点关系。
回到东宫,她与别扁舟分道扬镳,她需要派小椿去做些事。
她带来的几人,留下两人留在苏府,其他的随她一起入了东宫。
别扁舟倒是给予她极大的自由,她住的殿里,只有她自己的人。皇后倒是想派些人过来,但都被他挡了回去,也不知是不是皇帝的指示。
对皇宫了解不多,她不想派他们出去冒险。
所以她让小椿出宫,去九幽阁找禾洛云,看看能否带些皇宫内的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