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正值盛夏。m.pantays.com
难得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已经有发展为中雨的趋势。
站在公交站的棚沿下,躲雨的人好奇的扭头看向旁边有些奇怪的女孩,她身上有些褪色的牛仔褂在寒风中一鼓一鼓的,身材单薄且高挑,穿的很少但是丝毫没有瑟缩的样子。
此时她正望着街道上不停飞驰的车子出神,两侧的头发飞舞,身上背着一个黑色的挎包、这样的打扮在繁华的街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栗舒现在腿都有些发软,一整天都在车上颠簸,精力几乎要全部耗尽,几片干面包早就消化。
不知道是不是饿出了幻觉,她的鼻尖好像闻到了烤红薯的味道,混合着雨的湿润,格外香甜诱人。
旁边突然传来稚嫩的童声,清脆悦耳:
“妈妈,红薯好甜好好吃。”
她扭头看过去,一对母女在旁边的小摊位买红薯,红薯摊位上盖了把伞,蒸腾的热气正往上冒。
就算是像这样的大城市,一个红薯应该也值不了多少钱。
三块还是五块?
她正思索着要不要咬牙买一个,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对面街道上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打着伞小跑着过来,打量了她一下:“是栗小姐吗?”
在得到略显犹豫的点头回应之后,那人把伞递给她:“请跟我上车吧吗,夫人让我来接你。”
一直到坐在舒服柔软的后座的时候,栗舒还有些恍惚。
夫人。
这样的称呼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误入什么遥不可及的阶层。
不过想起那天她的穿着还有谈吐,有这种身份好像是理所当然,但也确实很难跟多年前那个模糊的样子重合到一起。
事实上,如果不是外婆突然的去世,她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个女人。
那个她名义上的妈妈。
冻得有些僵硬身体突然到了一个温暖舒适的环境使得栗舒的大脑有些混沌。
她一边眼皮子打架,一边注意着挺直背部,防止身后上的泥点蹭到后座。
车子里很安静,只有缓缓的轻音乐,像是流水般在车间滑动。
肚子突然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她突然惊醒,条件反射的朝着前面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没有反应,应该是没听到。
她悄悄的捂住,试图通过按压的方式减少噪音,有些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不买个烤红薯。
但是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依旧不停地发出声响。
司机看向后视镜,礼貌的询问:“需要下去吃点东西吗?”
栗舒摇了摇头,看向窗户上不断滑落的雨点,试图转移注意力。
看着身后脸色几乎成了酱红色,依旧强装镇定的女孩,司机轻叹了口气,收回了视线。
今天下午的时候,庄晓惠突然通知他去接人,说是把人直接接到老宅,他之前多少也知道些信息,接的女孩是夫人乡下的孩子。
只不过没想到,夫人的女儿是这幅朴素打扮。
刚才听到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他甚至生出下车给她买点东西吃的想法,只不过车子没有放零食的习惯,况且陈董也不允许车子里有食物的异味。
司机收回思绪,到家之后,栗舒应该会有人安顿,作为司机的他只需要把该做的做好,至于其他的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像这种有钱人家的事情,还是少打听,搞不好就会丢了工作。
车子行驶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周围的建筑物开始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林荫,车子转入一个宽阔的大道,然后拐进了一个大门。
车子一停,栗舒自己下了车,有人正在门口等着,是个方脸的笑起来很和善的中年女人。
她热情的叫了声小舒,然后接过她的包,栗舒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不自然,默默的跟在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
别墅的面积很大,要穿过一条很长的走廊,才到正门。
走进大厅的时候,栗舒被头顶的水晶吊灯照的眼前一晃,险些站不住。
柳姨说话和善,也很健谈,带她去房间的路上就,顺其自然的介绍了自己。
她是这家里的做饭阿姨,平常负责打扫的还有其他两位阿姨,不过一般都是两三天来一回。
栗舒被带着上了二楼,在右边走廊的第二个房间停下。
房间被早早的收拾过,宽阔而舒适,米黄色的装修色调,还自带了一个小阳台和榻榻米,上面摆了一排毛绒玩具,都是一些女孩子会喜欢的款式,看起来很温馨,能看得出是用心装饰过的。
小阳台是巨大的玻璃窗围成的,可以看到别墅前整片花圃的景色。
见栗舒进去之后就站着不动,柳姨帮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