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情况的不单张启山一人，就连一同前去的张起灵、阿齐、齐铁嘴都有类似的状况，反倒是二月红看起来与往常无异。
“阿琬今日前来，是想问佛爷他们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表现？”二月红端着茶盏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淡淡的描述着在矿山之中发生的事情。
他所说的东西，与已知的事情有些出入，解琬如也陷入了沉默。
谁能想到矿山深处，除了能令人看见“亡者”的世界，还能观测到“未来”。
不过按照张起灵的话说，这矿山之下还有玄机，不过他们却是没有继续探究。一行人因为所见之事，都被影响了，所以只能先行离开。
当时矿山之中的张启山远不如现在那般平静，而是疯魔了一般，说什么都不肯走，在狭窄的矿道里跟几人动起手来，最后被张起灵打晕绑了出去。
“可是兄长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是因为看的东西不同吗？”解琬如有些好奇，毕竟二月红的状态看起来太过于正常了。
“我看见与夫人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共享天伦之乐，又有何不满足？”二月红笑着反问，可他没说的是，他看见了两个不同的结局。
一个是夫人早早离世，留下他一人独活世间，偏偏那一辈子他又活了许久，让她在地下等了几十年。
前一个幻境碎了之后，随后而来的便是与现在相似的世界。哪怕是夫人到不了百岁，却也是与他共白头，享尽天伦之乐，他自然是满足了。又怎会像其他人那般失魂落魄。
“……那兄长知道他们具体看见了什么吗？”无论是看见她离开的未来，还是未改变之前的结局，都会让人心生不安。
“佛爷不肯多说，当时那位张小哥打晕他的时候，我离得近一些，听见他在念着你的名字，怕是与你有关。”二月红道。
“没事就行……”解琬如松了一口气，既然他能念着她，那必然不会是未变的未来，她的担心便少了些。
“阿琬，心病还需心药医。你便是佛爷最好的良药。”二月红见她神色不如之前那般紧张，提醒道。
“我明白，回去之后我便找他谈谈。”解琬如点头，露出浅浅的笑容道，“兄长放心，张启山必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误了大事的，长沙还需要他。”
“阿琬，我不是怕佛爷因为你误了事，而是怕你不把自己当做一回事。”二月红总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这位妹妹，尊重生命，却从未在意过自己的生命。说起张启山，提到的便是长沙、国家，丝毫没有站在另一半的角度上来看待他。
“你对他而言，很重要。对我们而言，也很重要。”他叹息道，“望你珍重。”
眼前的人似是没听懂一般，嘴角噙着笑，拨弄着腕间的手镯，应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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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解琬如带着做好的东西敲响了书房的门，问道：“是我，能进来吗？”
“进。”张启山的声音传来。
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坐在书桌前的他眉头紧蹙，手中的钢笔划过纸张，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解琬如下意识地放轻动作，倒了一杯茶放在他手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地望着他。
刚刚正好看见了报告的一些内容，发现是关于“联络官意外身亡”的汇报。看起来是因为陆建勋的问题，他才那般苦恼。
这个局明面上是陆建勋自己布的，只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张启山反坑一把，然后在城外因为“意外”染病而亡。
哪怕明面上看着跟张启山没有关系，可人死在了他的管辖地，又是由上头派来的人，他多少要负一些责，而这向上汇报的文书正是其中之一。
终于放下手中的钢笔，张启山揉了揉鼻梁，看向她道：“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
“我何时没空？是你没空吧。”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张启山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又开始与幻境中苍白的脸庞重叠。
“发什么呆呢。”见张启山的目光又失了焦距，像是在走神，解琬如挥了挥手道。
“阿琬，请千万保重。”张启山的语气十分郑重，目光中包含着许多她看不懂也不愿意看懂的东西。
解琬如心里叹息，看来陨铜还是影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