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狂妄,王筱宜 没啃声,冷静的喝了一口茶:“今天日头不好,喝些热茶暖暖身子,这诗会自然是要等人齐了才有意思,劳烦诸位耐心等一等。”
秦浅茹坐在后头,接过婢女递来的茶:“王姑娘说的在理。”
廖青玉没说话,静静听着。
奈何有人不甘心,笑言道:“听闻瑜王妃早几年是在乡野长的,不知可对京中熟悉?”
廖青玉明了这是冲着她来的,笑道:“不算熟,倒与小时候相差很大,自从离了京,有些地方早就不记得了,你是秦家的二姑娘吧?那时你爹不过还是个七品的詹事,怎的过了好几年高升成鸿胪寺卿。”
廖青玉说完后淡然的饮了一口热茶,萦绕的热气被她吹了吹。
他人不知,秦浅茹可是知道的,那时她还住在一处破旧的宅子里,秦槐闻带着她常常去廖府做客,记忆里廖青玉也同她年岁一样,七品官员俸禄微薄,家中人多,常常只能糊口,她瞧见廖青玉鞋子上绣着的明珠,脖子上不重样的金锁总是远而敬之,不敢亲近。
后来,廖兰逸频频提拔着秦槐闻,家中日子过得宽裕了些,她穿着新制的衣裙,带上了金锁又去了廖府,可廖青玉却换了耀眼的金锁,脖子上带着快青玉,听说是廖青玉生辰,宫中赏赐的。
“青玉,青玉。”
秦浅茹脸上通红,自己也不知道怎得,心中竟也厌恶起了面前的人,恶狠狠的拽下脖子上的东西藏到了衣服里。
廖青玉不知这些,但只知道后来秦浅茹每每看见她便一直躲着,两人也生分了许多。
秦浅茹想起心中的不平,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不过是那年,廖家犯了事,惹得陛下震怒,我父亲得了青眼,才得以高升。”
她看着廖青玉,似乎是想用家中破灭,落一落廖青玉的高傲,薄了她的面子。
秦浅茹眼里盯着她,观察着廖青玉,可见她不动神色,甚至于不在乎,她的心又被刺痛,更加的憎恨厌恶,出言嘲讽:“你失了父母难道不难过?”
廖青玉才转头看向她,世人的嘲讽可比这难听多了,她笑道:“当然难过,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父母?”
众人看着两人之前浓稠的气氛,都往后缩了缩,谁人不知廖青玉的身世,不过都藏在心里闭口不言,只看着秦浅茹。
刘家卿看不惯秦夫人一直想要将秦浅茹送到淮王府上,道:“秦姑娘慎言。”
王筱宜正要开口,身后却有人走了出来:“秦浅茹,我竟不知你有这份歹毒的心思,你爹前几日办事不利,误了国事,怠慢了孤月来使,你兄长是个花架子,喝了些花酒,便不知这天下谁人做主,得罪了万将军,你不记得廖家对你的恩情,倒是反咬一口,你还有何颜面口气说出这种话?”
“郭芳舒,你什么意思?”秦浅茹一时气急,抬手拿起白瓷杯摔在地上。
王筱宜自幼得体,家中规矩森严,自然看不惯大庭广众之下摔摔打打:“秦二姑娘,注意身份。”
秦浅茹听到王筱宜的话后,摔杯子的手缩了缩,她却又是个锱铢必较的人,饶是皇家的人在场,也是口不遮拦:“王姑娘,这诗会怕是容不得我,我先走了。”
郭芳舒抱着手臂看着她,“哼”笑了一声。
秦浅茹听到后脚步一顿,恶狠狠的看着郭芳舒,抬手就要打下去,就在巴掌要落在脸上时,廖青玉一把拽住了她,重重将人扔在地上:“秦浅茹。”
“你干什么!”
听着秦浅茹喊了一声,里面坐着的人连忙起身站了起来。
庭外下着雨,秦浅茹脚下一滑,直直朝着地上那摊蓄满了水的小水坑扑了过去,雨水混着泥水一起浸湿了她的衣裙。
珠子大的雨冲湿了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
王家院里的丫鬟小厮不少,看见有人摔下来连连跑了过来,秦浅茹仪态不整,偏发疯似的怒骂着廖青玉,赶来扶她的婢女被吓的往后躲了躲。
“廖青玉,你这个贱人。”
廖青玉站在高处看着她,没有说话。
隔着雨帘,廖青玉的脸时隐时显,偏偏那双眸子盯着秦浅茹,有些瘆人,秦浅茹被她吓到了,张了张嘴:“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廖青玉不理她,转头朝着王筱宜说道:“雨下的这么大,我府中还有事,失陪。”
王筱宜管不住别人的嘴,尤其是秦浅茹口不遮拦的惹了人,扰了她的诗会,再看着院子里失仪的人,一时有些嫌弃,只是面上不显:“站着干什么,快将人扶起来。”
秦浅茹扭头看着廖青玉远去的背影,自觉失了面子,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心中恼火,一把推开了婢女:“不用你扶。”
刘家卿看热闹不嫌事大,反倒觉得廖青玉此行顺了她的意,心中畅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