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角门处,廖青玉才松开了手,她不知,在黑暗处,沈望舒早就睁开眼睛一直望着她,只是胸口疼痛,有些难受苦闷。m.wenqishuku.cc
侍卫七手八脚的将沈望舒抬下去,廖青玉连忙跟着几人,身上的汗被风一吹,冷的她一激灵,胸口往下处,湿热的血透过衣裙渗了进去,她伸手捏了捏,有些后怕。
当时她只顾着生气,全然忘了那一壶有问题的酒。
大夫被催着往主屋里面跑,院子里一点一点燃起了灯,婢女小厮纷纷候在外面,廖青玉回过神,抬步朝着里面走,宋见山看见她后,皱着眉头道:“王妃不如回去换了衣裳,殿下定然无事,别担心。”
“我不担心,我就是有些怕。”她有些愧疚,低着头道。
宋见山见她不去,便引着她站在外间,隔着屏风看着。
侍卫找了好几位大夫,此时全都围在里面,婢女从里间端出来好几盆血水,有的还暗暗发黑。
廖青玉咬了咬嘴唇,走了进去。
大夫最后扎了一针,沈望舒又吐出一口黑血,染了半边脸,衬的他的脸色愈加苍白。
廖青玉一直等着,直到沈望舒慢慢睁开眼睛,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大夫命人熬好的汤药也被端了进来,廖青玉接过去一勺一勺吹着,大夫在一旁嘱咐道:“殿下身子本就虚弱,幸好那毒药不致命,如今气血空亏,合该好好修养,切莫劳心。”
“我记下了。”廖青玉心中复杂,因为她的疏忽大意又让沈望舒受了伤。
血腥味一阵一阵传到沈望舒的鼻尖里,他睁着眼睛,唇边被一勺一勺喂着药,沈望舒微微侧了侧头,苦涩的药汁顺着耳后流了下去。
廖青玉顾着吹药,袖口被人拉了拉,她低头看见沈望舒的手指着她的衣服一动不动。
“无妨,待会儿换。”廖青玉解释道。
沈望舒摇摇头,艰难的开口说道:“我闻不惯。”
他闻不惯?
廖青玉一哽,正要喂药的手一顿,皱眉看着他:“殿下忍忍吧。”
沈望舒苍白的唇角一动,眼里多了些触动:“你这样的人,刚才竟也会愧疚?不过,做人难免有所疏漏,今晚的事情与你无关,咳......咳,你我都不知他们竟然胆大妄为至此,不要沮丧。”
廖青玉端着药碗一动不动,与之不同的嫣红的嘴张了张,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盯着沈望舒的脸,伸手将最后一勺药喂了进去。
沈望舒一直说着:“不要声张,这件事,我们总是知道了都有什么人参与。”
她没有回答,替沈望舒将脸擦干净后,塞好被子默默站了一会儿,才走了。
沈望舒与她想的背道而驰,廖青玉没答应也没有拒绝,门口的宋见山一直朝着里面看着,瞧见廖青玉出来后,他开口叫道:“王妃,怎么样了。”
廖青玉脚步一停:“殿下无事了,你找人好好照看着,我去换身衣服。”
说着,她低头看了一眼那片干涸发黑的血迹,又想到沈望舒说的那句话,眉头皱了皱。
宋见山没有发觉廖青玉的不对劲,找了几个得力的小厮照看着。
瑜王遇刺的事情还是被传到了京中朝野之上,加之早朝时无人,朝臣便也算落实了这件事,皇帝知晓后,重重地将手边地地东西摔倒大殿上:“查,给我狠狠的查,这么多年竟然有人动了刺杀皇子的心思,此事就交由大理寺查办。”
京中大理寺卿的位置一直空着,陛下提及此,应当该有个人补上了,但朝中却无一人敢提及此事。
大理寺少卿宗盛接了旨意。
郭淮恩瞧着无人说话后,冷声提道:“昨夜事发突然,臣与殿下那时正在一起,回到府中后,才得知昨夜南衙禁军监门卫万奚守万将军带着一伙人查封了紫金阁,万将军深夜守职,实乃尽忠,不过老臣有一疑问,万将军怎知紫金阁中会有对殿下不利的刺客?”
皇帝眼里起疑:“还有此事?”
万奚守拱手道:“昨夜臣的确是查封了紫金阁,至于这刺客,臣一时疏忽没有抓到,是臣的过错,郭尚书此言可是怀疑我早就知道紫金阁中有刺客?我那时不过是巡查至此,若是有疑,陛下可仔细问过昨夜同我共事的守卫。”
张伦白瞧情势不对,眼中示意郭淮恩,他开口道:“郭尚书也是心切,毕竟,他的侄女可嫁进了王府,万将军切莫理会。”
皇帝闻言挥了挥手,大殿中央的几人退了回去,似是想起了什么:“带着我的口谕,调派几名御医去瑜王府上看看。”
一旁候着的小太监领了旨意,躬身退了出去。
太子耳听着几人,面上倒也磊落,他看了一眼身侧站着的淮王,似有明白的悄声说道:"大哥昨夜可还尽兴,我听闻澄花院里又少了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