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受人蒙骗,信了他人的一面之词,但此时再糊涂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时之间默不作声,只低着头。
秦槐闻冷哼一声。
郭淮恩突然站出来意有所指:“陛下,臣认为此时断不可听信一面之词。”
皇帝摆了摆手,终于开口说道:“太子无意此事,淮王向来是不通笔墨只懂舞刀弄枪,看来怕是只有瑜王了。”
话音刚落,郭淮恩忽然跪下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春闱一事事关重大,万事都要慎重考虑啊?”
太子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郭大人身为礼部尚书,官居要职,且此次春闱自然是按规矩由礼部操办,郭大人这不行那不可,可是自己揽不住这事?”
郭淮恩连连说道:“殿下言重了。”
沈望舒终于开口说道:“万望父皇慎重。”
太子闻言皱着眉头看了过去,眼里有些意味不明。
皇帝实在是头疼,没有办法便开口道:“罢了罢了,此事余三日。”
众人闻言又摇了摇头,余三日,再余三日怕是到了春闱跟前还没个定夺,众大臣不语,只默默叹息。
沈望舒站在御阶之下,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忽然开口叫住了他:“二哥。”
太子闻言脚步一停,转头看去。
沈望舒走了过去,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朝堂之上,多谢。”
太子一时没有说话,只看着沈望舒病弱的脸,讽刺道:“你这副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沈望舒没有接话,两个人都知道彼此什么意思。
太子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沈望舒倒也不在意,倒像是众人都说的他是有容人之量的。
廖青玉醒来后决定要去城外的普度寺潜心问一问佛祖,便是挑了一个不迟不早的时辰,两个人下了马车就一直站在普度寺下的落脚处,四处廖青玉透过惟帽的缝隙看着四处来往的行人。
一柱香的时辰慢慢过去了,青棠有些气急:“王妃怎么这么有耐心,我们已经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人怎么还不来?”
廖青玉示意她坐下:“心急什么?这个时辰怕是还未下朝。”
普度寺下的人很多,一半是来还愿的,一半是来祈求佛祖的,还有廖青玉这样既不还愿也不祈求佛祖,只坐在茶摊上喝茶。
廖青玉倒也不心急,就静静坐着,她捏转着手中的杯子,想到了什么又不自觉的停下,她记得昨夜自己有些困乏便早早睡了,那衣服是谁给她脱的,总不能是青棠。
她挑了挑眉,又转头要了一壶茶:“掌柜的,再添点。”
“好嘞,客官。”
一壶热茶烧的直冒热气,店小二提着茶壶将廖青玉面前的壶换了,廖青玉又喝了盏茶,只见人还是不来。
青棠等的更加生气:“他怎么这样,明明入京前说的好好的,等姑娘到了京城便万事都有照应,可现在 已经失约两次了。”
“急什么?况且你说的这事只是口头上的话,再者我也不打算让他照应我,不过只是见一面,若是人家不愿来,我也不能强求,万事自有因果,来与不来对我都没有什么影响。”
廖青玉慢悠悠说道。
青棠缺一副好笑的模样,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姑娘说这话可真有大菩萨大真人的模样。”
廖青玉轻笑了一声。
瞧着眼前的人安静了下来,廖青玉又开始想自己的事情,若是按照她想的,沈望舒还是没得到主持春闱的差事,但这事也不是轻易就能办到的,前有狼后有虎,谁人都想分一杯羹,下场便会是我不成自然你也成不了。
廖青玉身后有人坐了下来,看模样像是过路讨茶喝的行人。
“这春闱将至,怎么这人选还未定下来?”
另一人言:“读书人的事,我怎么知道,管着自己的嘴,吃饱喝好便足矣。”
说得颇有些意思。
廖青玉弯了弯唇角。
那人继续说道:“唉,也是我瞧着三皇子倒是不错,为人宽和且才学不浅。”
“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我已经听好几个人都这么说了,”
“你别管我从哪里听来的,你就说是不是?”
男人转头吐出一口茶叶,想了半天:“是倒是,但我听说三皇子娶了大罪臣的女儿,通敌叛国,以下犯上,还有一桩骄恣过旺,怕是三皇子都觉得晦气,怎么大好前途都让耽搁了呢?我觉得这事儿有些悬。”
廖青玉听了个清楚,青棠自然也听了个清楚,廖青玉知道青棠的性子,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青棠便心里憋着气,闷闷的听着。
已过半日,要等的人还未来,身后喝茶的人早已换了人,青棠死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