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死死的。
守卫看这架势,再看看县令逐渐走近的车马,哪还不知道他们这是要找县令。本想直接动手赶人,但看到手执王杖的村老,他们只得硬着头皮道:“何事聚集?莫影响了县令大人的车驾。”
“我们就是来找县令的,”田壮大声喊道,生怕别人没听到的样子,“我们要报官。”
这一声呼喊,顿时把周围人全吸引过来了:“什么事要报官?”
“看着一行人的势头,不是小事。”
也有人嘀咕:“报官了也不一定有用。”
“村里进了山匪,粮食都被抢了,村民没了活路。”村老开口,苍老的声音不大,但一下子就压下了周围的嘈杂,“我们来求县令给条活路,剿匪。”
“剿匪?”县令袁轩听到下人的回报,冷笑道:“是昨天的老汉?”
“是的。”
“哼,不知所谓。前些日子,上河村进匪,不也是自行解 决?就他村子特殊?撵走便是,别耽搁了行程。”袁轩挥挥手。
“且慢,”蔺治平也在车上,出声阻止了下人离去:“我朝以孝治天下,如此打发一太公,岂非不妥?”
“他扰了我车架,这还有理?”
蔺治平似是早想好了如何劝说:“但恐坠了四世三公的威名。”
你袁家四世三公,威名赫赫,倘若因为这一点小事蒙羞,怎么也划不来吧?
袁轩一噎。
“不如一见?”蔺治平见袁轩犹豫,赶紧趁势加码,“到时,也不少君礼贤尊老的美名。”
“……”
袁轩终是点了点头。
于是一行人终于见到了县令袁轩,旁边还站着蔺治平。
蔺治平首先开口:“你们有何事?”
于是村老备述村里进匪、希望县令发兵剿匪。
“石邑匪患颇多,且剿了又起、起了又剿,县府已经尽力。”袁轩虽下了车,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等当自谋之。”
意思就是县府不管,你们自己想办法。
“村里尽是些农户,要如何进山剿匪?”
“匪贼亦是些农户,如何剿不得?”
“大人既然知道匪贼都是些农户,为何还放任他们成为贼匪而不管?”
孙墨听不下去了,县令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山匪抢不到县城里,自己高枕无忧;他知道山匪多是因为有人活不下去了,只得进山落草;他也知道那些被抢了的农户没有粮食活不下去,只得也变成匪贼抢其他人的。
他知道,但是他不管。
“哦?你要本官如何管得?”
“当先放粮接济,而后兴兵讨匪,保一方太平。”
孙墨认为自己的讲得很有道理,但袁轩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我县从来太平,哪有匪患?”
合着城外的都不是人?孙墨差点破口大骂,但还没忘这次的目的,只得忍气吞声:“下河村也属君治下。”
“村有三老,自行处置便是。”
村老:“……”
能自行处置的话,还找你做什么?
这事关全村五十多户的性命啊。
村老一咬牙,竟直直跪了下来:“还望大人开恩、出兵剿匪,就我等性命!”
孙墨头皮一炸,旋即怒气便涌上心头:他竟逼得年余七十的老人下跪!
袁轩也是勃然变色,一摆衣袖就转头就走。一旁蔺治平见县令已走、知事不可为,赶忙上前扶起了村老,好生劝慰。
村老泪流满面,喃喃道:“我全村性命啊、我全村性命啊……”
蔺治平无话可说。
“太公,信我否?”孙墨突然走上前来,灿然一笑,“墨不才,却亦能百步穿杨,愿携壮士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