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环顾了一圈沈三的小屋。
这间不大泥瓦房里只有一张床,一方桌,门口处摆着个水缸,灶台还是搭在屋外的。
他慢悠悠喝光茶,才坐在床榻边给黑衣人诊脉,他手指素白修长,比沈三的不知道白了多少。
少女拖着小下巴静静等着,见他起身,立刻递上去一方白帕。
男人浅笑,接过帕子擦手,全村上下只有她知道他有这习惯。
“他怎么样?”
“没事,不过是喝了一肚子水,有些虚,养几天就好了。”
沈三长舒一口气,算是安下心。
她挑挑眉看了眼躺在床上眼睛微闭的黑衣人:
小景川的医术还真是一点都没长进。
李景川擦净手并没走,反而坐在沈三对面,室内灯光微黄,窗外雨声淅沥,静谧的让人心安。
男人眉尾轻轻抬起,挑逗人似的,和沈三说话时,总会收起那股子清冷感:
“三娘独居,家里放着男人不成体统,待他醒了,让他住到我那里去。”
沈三依旧拖着小下巴,不答话,带着薄茧的小手轻轻敲着男人的药箱。
“哒哒,哒哒”敲击声和窗外的雨声带着勾子般勾的男人更加不舍得走。
“可我好不容易从河里捞出个男人,有这救命恩,我那十亩地就不用自己种了!”
别人家这个年岁的姑娘,早就开始为自己物色如意郎君,她倒好,整日就知道守着村长给她的十亩地,还有山上那几处隐秘的兔子窝!
“三娘这辈子就只想种地打兔子?”李景川苦笑。
沈三露出迷茫的神色,她是个倒霉命。
上辈子在福利院,她明明最聪明,最乖巧,却没人愿意领养。
研究生时期,关于《中医针药》的研究成果被教授堂而皇之的据为己有。
寒冬腊月,为了救小奶狗,滑倒后狠狠摔中后脑勺,迷迷糊糊间听到一阵苍老的声音:
“两位施主天生孤辰寡宿,命定解局之人本末 倒置,都说负负得正,老朽这就试试此法如何。”
再睁眼她就成了小小沈三,茫茫天地这么大,把得来不易的的十亩田和兔子窝守好就行!
她惜命,只想活的长久。
李景川盯着窗外的雨,老天爷垂怜,让他吃到沈三的那半块馒头。
她想怎么活都好,在八里村一辈子至少他能护她衣食无忧,长命百岁。
躺在床上的男人幽幽睁眼,望着沈三的背影:
娘的!这小的身板子到底是怎么将我抗在肩上,抱在怀里的!
夜雨静谧,灯火摇摇,他缓缓闭上眼,睡了场安稳觉。
沈三送走李景川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走到床前默默观察躺在床上睡熟的男人:
他娘的,又丑又凶,怕不是犯了事的逃犯吧!
算了,就当给自己捞了个免费的奴隶!
田里的那十亩水稻她是一点都不像种!
沈三趴在桌子上缓缓闭上眼。
一夜无话。
阳光透过窗缝稀稀落落洒满小屋。
沈三觉得自己脖颈有些痒,一巴掌拍过去。
“啊!”
男人捂着火辣辣的脸,他直起身,没料到沈三力气大成这样。
他墨发垂肩,胸肌宽阔紧实,腰侧的肌肉线条流畅,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沈三看向手里拿着薄被委屈捂脸的男人,眉毛轻佻:
“郎君这身子,堪比男模啊!”
“男模?”
“你莫怕,我这是在夸你。”
男人挤出一点笑模样:
“在下宋毅,谢姑娘救命之恩。”
细碎的光撒进他的眼睛里,粗眉毛,大胡茬,沈三方才看见他□□的悸动,在看到这样一张脸后荡然无存。
什么男模,帅哥,命定人,她救的这个分明是坨有碍观瞻的臭牛粪!
她沈三凭借这身体的天赋。
百米外一石子一只兔子,五十米内手下不留活的猎物,也是斗过野猪,打过老虎的。
早就不是前世那个倒霉蛋了,现在的她是心理素质嘎嘎硬的大女人!
可还是被这样一张脸彻底折服,毫无脾气。
倒霉如影随形......
她稳住心神淡定道:“没错,是老娘救了你的小命,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以身相许的!”
宋毅:......
“但是这救命之恩你也得报。
“我没别的要求,你看着也不像有钱的,要不你留下给我种三年水稻,顺便洗洗衣服除除草。”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