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宴毫不畏惧地回视他，“我当然清楚。如果保护一名合法公民的生命和尊严需要承担后果，那我奉陪到底。”
会议室内的对峙达到了顶点，气氛压抑得感觉下一秒就会爆发。
“你们口口声声说牺牲小部分人的权益，保全大局。”白宴冷冷地环视一圈，声音低沉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那么请问——如果被牺牲的是你们自己，你们还会这么理直气壮吗？”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最终，军部代表缓缓叹了口气，“我能答应你，不会送橙虞回去，但是每周让研究员抽一管血，确保他不会危害到别人。”
这是他能做出最大的让步了，研究院那边逼得紧，眼看着实验有进展，怎么可能会放过。
“我会替你们问橙虞。”白宴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会议室的门再次关上，沉重的“砰”声像是一块巨石压在所有人心头。
白宴的背影刚消失在走廊尽头，研究院代表的拳头重重砸在桌上，声音低沉压抑：“这个白宴，目无军规，简直是——”
“能是什么，只能证明他是真的算一个保护蓝星公民的好将军。”一直未开口的一个年长军官淡淡打断了他。
众人齐刷刷地转头，那个军官慢条斯理地取下眼镜，用手帕擦拭，缓缓道：
“你们忘了他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在最前线用无数次奇迹般的胜利扞卫了蓝星，今天，他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战斗罢了。”
话音落下，没人反驳，但也没人愿意承认。
白宴离开军部大楼后，直奔基地宿舍。
推开宿舍的门，房间里只有电视的声音，橙虞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
听见玄关传来声响，橙虞微微抬头，红色的眸子在电视的光影中闪了闪，淡淡的。
白宴关上门，把外套随手挂在墙边的衣架上，走到橙虞面前，低头看着他：“你吃饭了吗？”
橙虞摇摇头，给他指了指厨房那堆生食。
生肉......生菜.......
白宴顺着橙虞指的方向看过去，眉头微微一皱，应该是绍呈逸理解错，他平日没事都是在家自己做饭，所以才会买来食材。
“我去给你做，喜欢吃什么？”挽起袖子走到厨房，把食材一一清点了一遍。
“不知道，喝营养液。”在研究所，他们都是给他喝营养液的。
橙虞吐吐舌头，不喜欢。
白宴闻言回头看了橙虞一眼，那孩子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显得格外瘦弱。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语气却柔和了许多：“营养液能填饱肚子，但不是长身体的办法，总得吃点真正的食物。”
“橙虞，吃鱼可以吗？”白宴侧过头问。
鱼？
橙虞起身走过去，黄黄的不知是什么鱼，冷白如玉的指尖戳戳，那鱼突然蹦跶了一下，橙虞收回自己的手。
白宴见状轻笑了一声：“放心，鱼还没处理，等下就不会乱蹦了。”
他利索地把鱼按住，用刀背轻轻拍了几下鱼头，接着开始处理起来。
橙虞撑着下巴坐在餐椅上，目光盯着白宴娴熟的动作，眼神带着几分好奇。
锅里很快飘出香气，橙虞的鼻尖动了动，微微直起身子，像是被这股香味吸引。
“喝橙汁吗？”白宴记得自己冰箱还有好几个橙子。
橙子？
橙虞指着自己，“你要吃我吗？”
白宴正在把切好的鱼片放进锅里，听到橙虞这句话，动作顿了顿，随即转头看向他，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了一个浅笑。
“吃你？”白宴挑了挑眉，“人可不好吃。”莫名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橙虞听懂了些许打趣，但还是有点困惑地看着白宴：“橙汁是用我做的吗？”
白宴哭笑不得地放下锅铲，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个橙子举到橙虞面前，耐心地解释：“橙汁是用这种橙子榨的，不是你这种‘橙’。”
“这个不好吃。”橙虞指着上面的牙印。
他咬过，香香但是苦。
白宴把其他橙子都拿出来看，果然，每个上面都有个浅浅的牙印。
“橙子皮喝橙子可能不太对味。”白宴摸了摸橙虞的头，神情柔和。
白宴将橙子放回了桌上，走过去拿了一把刀，娴熟地把橙子切成了几片，然后开始榨汁。
随着榨汁机的轻响，橙黄色的橙汁滴入杯中，散发出浓烈的清香。
“这样就能喝了。”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