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姐姐现在已在宫中蹉跎了有近十年时光,莫非只剩下了十年寿命?
即使看到了元春姐姐,那黛玉便知道这后面恐怕就是他们家的姐姐妹妹了。
下一篇则是一个远嫁的女儿,莫非是迎春姐姐。只是迎春姐姐向来才色平庸,担不起“才自清明志自高”一句,反而是探春妹妹,虽说是庶出,但是对于府内的大小事宜倒是看得十分清楚。
然后他便又接着看去看到了史家妹妹,然后又是家里的姐姐妹妹的,中山狼一句实在没明白究竟所写的是何人。但是那独卧青灯古佛的恐怕就是惜春了,甚至他还在这里看到了凤姐儿,然后还有一个小美人在那里纺织,看她的判词应该是家庭落寞之后的孩儿,她也只是默默的记下。他莫名的有一种感觉就是这孩儿恐怕是贾府有关,甚至还看到了珠大嫂子,等到兰儿长大之后还能给他娘赚一副凤冠霞帔,倒是个好孩子。
只是这最后一个的美人,他又不知道是谁了,好像原来宁国公府那边的蓉哥儿的妻子是叫做秦可卿,有一个弟弟叫做鲸卿的,与宝玉玩的还挺好,只是可惜已经逝去了。
他在这里看了这些脑子里塞了很多的事儿,不禁想着如果是宝玉在这儿的话,一定能够把这些个都看得完全,毕竟他在这些个杂书上面可是有着天赋。
而且又知道贾府的弯弯绕绕,想必人可比他知道的更多些。
她这边正感到疲累,这“薄命司”大门又被打开了,正是刚才引她进来的警幻仙子,看着他打开了金陵一地的册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挥手将这里恢复成了原样,然后便笑眯眯地问着她:“可是累了,我在后面备好了酒宴,还有众多姐妹等着见你呢,快与我来。”
林黛玉忽悠悠的便跟着他到了后院之中,只见画栋雕檐,珠帘绣幕,仙花馥郁,异草芬芳,真是神仙福地,正欣赏于这美景之中,便听见的警幻喊道:“不快出来迎接贵客。”
黛玉听她的话,连忙低下了头,自己哪里敢称得上贵客,只是一时环佩叮当,而后还伴有娇声笑语,黛玉这才抬头看去,皆是些皎若春花,媚如秋月的仙子。
一见到她便都扯着她的手说着:“绛珠妹妹,果然是绛珠妹妹,这次姐姐可没接错人。”
“这在凡间的妹妹好像是更好看了些,寻常仙家都说凡间女子大多没有西子捧心,柔弱之态,依我看来,我们家绛珠妹妹可比那西子还要美三分。”
这些个仙子叽叽喳喳的,竟是让警幻都插不进去话,只能劈手夺了黛玉护到自己身后,然后说着:“你等如此热情,岂不是吓坏了妹妹,刚刚我让你们去选的美酒佳肴可以备好了?”
“姐姐说的话我们哪里有不听的呢?自然是早就备好了,甚至啊,我们还去泡了一杯“千红一窟”,来给妹妹尝鲜。”
然后警幻又点起了“群芳髓”的香料,又命小丫鬟调桌安椅,设摆酒馔。
黛玉闻到了这酒清香甘洌,异乎寻常,但也不敢多问,有一个道号为引愁金女的仙女则是主动说道:“妹妹有所不知,我们这太虚镜中旁的没有,但是这花木确实不少,是以此酒以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加以麟髓凤乳所酿,以为“万艳同杯”。”
黛玉听了这话之后,便将酒杯放了下去,他刚刚看到众姐妹的结局,亦有万艳同悲之感。这酒实在是令她难以下咽。
但他又有悲伤之态,警幻连忙呵斥了这位引愁金女一句:“妹妹凡间多了个多泪的毛病,你们怎么净来招惹妹妹。快快,将戏台子搭起来,这几日也未曾言之新戏,就把那《红楼梦》再演上一遍吧。”
他这边说完舞女们便开始轻敲檀板,款按银筝,幽幽怨怨的唱着:“开辟鸿蒙,谁为情种……演唱一出悲金悼玉的红楼梦。”
听了这话之后,黛玉一时失态,便将手里新换的酒杯都洒了去,连忙向警幻告罪。